拨云见雾(2/2)
她想:穿衣自由,谁还能管我穿的什么啊?
她打起精神聆听博物馆内的动静。
在轰鸣的掌声中,她隐约听到了云再的声音:在座的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大家早上好……
是他,真的是他的声音。
她初听有些恍惚,她本没有指望能够挤到里面去,现在在外面却真的听到他的声音,自己也算是放心了。
幸好早上那个刺杀的人没有将他伤到,他还在好好地发言……
正陷入一众莫名感动的情绪,自己的手臂上的冲锋衣料被小面积揪起一片。
谁这么无聊!?在这儿她反正谁也不认识。
她往一侧一挤,避开那只拉她衣服的手。
没想到那只手又持续发力,在她后背上揪了起来。
她没好气地回过头,擡头却发现一双含笑的眼睛。
“……旦……旦东!?”
她见了鬼似地瞪大眼睛。
里面的云再正在发言,而小崽子信誓旦旦跟她说的,云再就是旦东,旦东就是云再。
难道是假的吗?!
她感觉背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敢情她担心了老半天的云再并不是旦东,早上为了救她孤身对敌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旦东?
她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想说的是,你不是在里面吗?细想又不对,搞不好真的就是小崽子搞错了。云再是云再,旦东就是旦东。
“不然我应该在哪里?”他追问。
田可颂这才仔细打量了这个男人,此时他已经换上了新的白色衬衫,下半身仍然是琴山岛最常见的男士长裙。早上他把白色衬衫都给了自己,自己一厢情愿以为他就是云再。
她本打定主意下次要找机会将衣服还给他,幸好,自己还没有行动。
原来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这个小崽子,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搞错了呢?
自己竟然将这个旦东当做云再在对待!
她猛然间意识到,如果旦东就是云再,那其实自己会觉得与他的关系更加密切些,如果他只是旦东,那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象。
比如自己曾经幻想他脱了衬衣后的样子……
想想就觉得脸红……
现在,这个旦东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他再平凡不过的样子,再普通不过的身材,她一下子觉得再也没有探究的兴趣。
她必须澄清下自己的误会:“不好意思,我早上那样自己跑了……我以为那是你的仇家什么的。”
她将这件事推给眼前这个男人,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少在道德上占领一点领地,免得下了脸面。
“然后,他有没有伤到你?”她表示关切。
“我看起来还好吧。”他淡然一笑。
田可颂瞬间又有了些愧疚之心:人家一个当地兼职向导,赚点零花钱而已,为了帮你找侍女,陪着你蹲了一晚上治安署,早上还要跟人搏杀。
无论如何,自己应该摆出点关心关怀的姿态吧。
她扫视了一下他的全身:“你看起来毫发无伤……你是怎么逃脱的?”
他四处打量了一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那个人也许并不是我的仇家,看你拔腿就跑,所以也放弃了攻击我。”
田可颂尴尬得脚趾抠地:“啊……那搞不好是什么危害社会的神经病。”
总之,这件事休想赖到她的头上。
这人既然跑了,为什么又找上了她?
糟糕,向导的费用都还没有结清,他该不会是来追账的吧?
田可颂越想越觉得不安:在还没有找到云再之前,她真的分币没有。
大门内,云再的声音时隐时现:在各方共同努力下,安赛各岛屿之间合作成果顺利落实,为安赛的稳定和繁荣作出了新贡献……
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提议:“你还没吃早餐吧?要不一起?”
田可颂正留心大厅内的举动,却听他这么一说,肚子瞬间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响。
她霎时间脸红成了水蜜桃:“倒也不是不可以。”
……
大厅内,云再的声音刚落下,台下一个高个卷发男掏出了一把小型手枪。
那支枪闪着银灰色的光,一颗子弹从枪膛中稳定地射出,子弹朝着台上正中央疾驰而去。
台上的人应声到底。
台下瞬间有人发出惨烈的叫喊声:有人刺杀新主!
……
田可颂刚迈步下一截台阶,就听到里面的枪声和叫喊声。
心脏一顿……刺杀……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