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扭曲 恭喜炼虚,请做好渡劫准备……(1/2)
第39章扭曲恭喜炼虚,请做好渡劫准备……
第39章
【奖励:盾值+2】
【当前盾值:79】
奖励结算的提示音还在阮棉脑海中继续响起,她却无暇开心,而是沉浸在震惊中。
她到底怎么圣女了?
难道她已经招人嫌到仅仅是存在就已经令人不开心了么?
与此同时,另一房间中,看着手中裂成数片的玉简,楚玉棠神色发沉。
他还是失控了。
人要如何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楚玉棠厌恶自己被任何存在支配。
一旦发觉失控,他便想反过来掌控一切。
可阮棉把手伸到他心脏最深、最无防备之地,肆意探寻摸索,抚摸他的血肉,拧起他的心脏。
令他退无可退。
碎裂的玉简在灵光中被重修完好,而那碎片在楚玉棠手心扎出的血汩汩流淌,在指甲划开的裂口处伤上加伤。
心中滋味酸楚难忍,身体却愉悦地兴奋起来,让楚玉棠周身的温度上升,把冷玉都煨得温热。
绵延的雷光与浓重的阴影中,他自嘲地嗤笑一声。
他是一只连痛都能品出快感的怪物。
那便更痛一点吧。
被提问的秦厉之没有察觉到异状,虽然阮棉的问题有些突兀,他还是仔细想了想。
片刻后,他在心中整理出了答案,正要开口,却被一道微哑的嗓音打断。
“既然秦司主不能答应消失在我面前,那便换一个补偿。”
桌边的红衣少年如鬼魅般忽然从黑暗中出现,一身带煞,宛如怨魂。
“让我听你们问答。”
他唇角微勾,语调含笑,却尽是冷恹之意。
阮棉:???
圣女怎么又玩闪现?
吓死人了!
秦厉之浑身汗毛竖起,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立刻对楚玉棠发起攻击。
这恶鬼是什么时候潜入房间的?
他居然毫无所觉。
压制住暴涨的杀意,秦厉之还是皱着眉道:“可以。但下次不要随意进来。”
楚玉棠又笑了一声,那笑音里满含讥讽:“多新奇啊。秦司主不是刚踹烂了我的门,如今怎么失了忆,觉得随意进入他人房中失礼了?”
秦厉之:“……”
阮棉战战兢兢道:“师妹……我们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楚玉棠压低了眉眼,闷声道:“嗯。”
“师姐会因此讨厌我么?”
看着他这一秒弱下来的气势,秦厉之牙齿发酸。
此獠就是这样把阮棉骗了的?
装出可怜的模样……可与他在一起,明明阮棉才是更可怜的那个。
在秦厉之难言的视线中,阮棉果然面露心疼:“怎么会。我还怕你讨厌我呢。”
秦厉之:“……”
无力感从他四肢百骸涌出,让他面上的冷肃都淡了些。
却忽然让他感到稍许安心。
从前,楚玉棠在他眼里并不像人。
他面上永远挂着笑,故作温柔的、讥讽的、厌恶的……仿佛一道面具,让他在任何敌意面前,都不显一丝虚弱。
在他仍是楚烛明之时,秦厉之就见过牢狱中的他。
哪怕从身体到识海都支离破碎,他都一刻不息地笑着,令所有狱卒都被他反过来刺激得发狂。
难以打倒难以消灭的恶种,是令人畏惧也厌恶的怨鬼。
他是令人胆寒的异类,不去亲近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所接受。
可阮棉出现后,秦厉之第一次看到楚玉棠示弱了。
或许假意,或许真心。
可若仍有一颗人类的心,便不可能没有脆弱之处。
那血肉构成的柔软,是一颗心仍活着的证明,也是他仍为人的证据。
秦厉之从旧忆中抽离,垂眸思索。
他是否可以试着去信任这个恢复了些许人样的楚烛明?
若阮棉一直在,楚烛明这只嗜血的野兽会一直伏低身子,收起他沾染了无数血腥的爪牙么?
不知道秦厉之在想什么,打定主意要远离圣女的阮棉此刻只觉得自己给一切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她就说圣女怎么又产生了情绪波动。
原来是因为听到了她和男主的对话!
一定是发现男主被其他女孩询问了有关喜欢的事,所以吃醋了吧?
这不就是恶毒女配经常对女主做出的人身攻击?
——恶意抢走属于女主的心上人的注意力啊!
今天也是恶毒女配敬业的一天。
阮棉咽下圣女可能会讨厌她的苦果,转向秦厉之,顶着圣女沉沉的视线,继续硬着头皮问道:“师弟,你还没回答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秦厉之定了定神道:“好人。”
阮棉:?
“具体一点的呢?”阮棉试图细挖。
“那便是愿为苍生修行的好人吧。”秦厉之垂眸,语气微缓道,
“不求她能做到多少善事,只望她不失本心,知人间珍贵,不在力壮后掠夺苍生。”
阮棉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喔喔!我明白了!”
这不就是原著对圣女的描述?女主和男主果然天生一对!
秦厉之这个要求说起来似乎容易,其实在腥风血雨的修真界,难如登天。
拥有了无上的力量后,很少有人能忍住不去压迫掠夺。
屠龙者终成恶龙,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也只有心智无比坚定的圣女能历尽千帆也不染污秽了。
就在这时,一声嗤笑响起。
“那你还是早点梦醒比较实际,以免猴子捞月一场空。”
红衣少年勾着唇角,厌倦道,“这世间的每一人都在掠夺苍生。除非死了。”
秦厉之:“……我喜欢之人,与你何干?”
楚玉棠轻笑一声:“哈,当然与我无关。所以,秦司主何必在意一个无关之人的言论?”
阮棉:……?
她麻木地看向圣女。
女主你ooc了知不知道!
你的人设不是这样的啊啊!
磕到了的表情从阮棉脸上消失了。
她错了。
这一对真的难磕!
两人的理念完全是南辕北辙吧!
凭借敏锐的cp嗅觉,她立刻放弃了这一对仇家。
看来,原著作者不太会写感情戏啊……怎么会把主cp写得如此毫无火花只有火气?
沉默许久,痛定思痛后,阮棉终于再度从小本本擡头。
她目光如炬,眼睛发亮,充满激情地大声问道。
“师弟,你有梦想吗?”
秦厉之:?
一个时辰后。
仍旧在秦厉之的房间,阮棉对t坐在自己面前的五个队友说了她靠话本立人设炒cp拉人气的计划。
磕磕绊绊说完后,阮棉紧张地捏紧了小本子的边缘,指尖微微发白。
她知道这个主意真的很离谱,但她也的确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他们不会笑她傻吧……
阮棉眼神微直,说完了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自己的中二。
社死感涌上,令她的脸颊微红,疯狂想找个地洞钻一钻。
还没得到队友的意见,阮棉就下意识地先否定了自己。
却在这时。
宋知锋:“嗯。”
赵岚山:“唔,还挺好玩?”
楚玉棠:“师姐做什么我都支持。”
秦厉之:“值得一试。”
李放声:“诶,我怎么从没想到?好主意啊!”
阮棉:……?
她呆滞望着五人。
这对……对吗?
一堆解释的腹稿胎死腹中。
他们不会是在溺爱她吧!
阮棉不可置信道:“你们是认真的?”
楚玉棠微笑道:“当然。明明是师姐提出的,师姐又有何虑?”
“我、我只是觉得这个拉票办法不太靠谱,太特立独行了有点令人不安……”
“怕什么。”楚玉棠嗤笑道,“其他宗门做得比我们过分多了。”
阮棉:“啊?”
李放声看不下去阮棉的尴尬,连忙解释道:“其实,年年祭天大典,各宗门都会使劲浑身解数拉票。”
“大师姐想的话术还算有理有据,而他们传播的可是实打实的谣言。”
“比如某弟子是天降神兵啦,某弟子又是神女降世啦,他们在不夜城降服的那只妖魔是魔尊转世啦……”
“还有许多队伍用各种法宝,营造出天降异象的效果,声称自己是救世主,或是受到了神明的青睐,唬得百姓们一愣一愣的。”
一旁的秦厉之也开了口,一脸正直地说出了十分露骨的话:“所谓正道宗门,便是扯过道义的大旗,要人拥护。”
“而要拿到那最高的权威,不仅靠实力,还需引导百姓的信仰。”
“往年多是天行宗夺得投票魁首,便是因为天行宗在修真界积威甚重,又占有九州中四州,治下子民最多,因此,能得到的信仰也最多。”
“但若某年其他宗门造势顺利,天行宗又在当年愧对百姓,怠于人言,天行宗队伍便会失去票数第一的位置。”
“今年天行宗在治理方面建树不多,百姓多有怨言,第一的位置确实不稳,还需多加引导。”
楚玉棠冷冷道:“说得好听。不过是要蛊惑众人盲从。”
他冲阮棉露出了个好看的笑容:“师姐好歹想花心思给大家讲悦耳的故事,还亲手绘制漂亮的图画,比这些腐臭道士良心多了。”
阮棉:“……啊?这、这样吗?”
她恍恍惚惚。
没想到,她的思路居然是经过全修真界检验认可的?
果然现代人并不会比古代人聪明太多。
虽然修真界没有娱乐圈也没有邪恶资本家,但营销造势这一套,哪个世界都通用啊!
“不过年年如此,百姓也不是傻子。”赵岚山双手在后脑交叉,身子微微后仰,看戏一般笑着道,
“如今各宗散布的传言已收效甚微,百姓们什么神话都听过了,再难被轻易骗到。”
“所以,我才说你的点子挺有趣的啊。”赵岚山眨眨眼,
“虽然不太正经……但正经人谁爱看啊?越特立独行,或许反而越能吸引百姓的注意力呢。”
“也有人用过类似的手段。”
宋知锋忽然冷不丁道。
“但失败了。所以此法至今未被人注意,也未被广泛使用。”
阮棉一惊,不觉得被泼了冷水扫兴,忙不叠取经道:“为什么失败了?”
“话本的故事太过虚浮,以致于完全被当成了《霸道仙君爱上我》一般的幻想故事,完全不能让百姓们喜欢上真实的主角本人,于拉票并无帮助。”
宋知锋看向阮棉的眼睛,冷静道,“但不必气馁。”
“我认为这一次,你能做得比他们更好。”
“刚刚,你不是要我们根据剧本演戏么?”
“我相信你设计出的剧本,一定也是适合我们的。体察人心,一直是你的专长。”
宋知锋认真道:“只要话本就是水镜也能所见的真实,两相辅佐,我们便可当真俘获人心。”
阮棉愣愣地看着宋知锋沉静的眼睛。
她忽然感到视线有点模糊,连忙低头擦了擦,再擡头时,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
他们的目光没有一丝嘲笑、怀疑,而是十分认真。
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
他们只是平静地信任着她的力量。
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也再自然不过的事。
可这件事,是阮棉过往十八年的人生都没有体会过的。
她有朋友,但朋友不是与她在要做的事上同行的队友。
她是病秧子,所以运动会从来都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是独立画师,所以没有共同执笔的伙伴。
天梯的那一次组队,她是团队中的一员,主导者其实是宋知锋和赵岚山。
被引领的位置,也是阮棉常待的位置。
她待得很安心,却仍是缩在队友的羽翼下,被护着前行。
可这一次,他们一起将她推到了最前方,掌心撑着她的背部。
他们要她带着他们向前走。
心脏怦怦直跳,阮棉的呼吸急促起来,手脚也有轻微的发抖。
她感到什么责任沉沉地压到了她的肩上,同时,胸膛中也涌起一股令她想要立刻迈出脚步冲刺的力量,令她几乎坐不住。
她是队长。
是他们亲手选出的队长。
他们希望她带着他们赢。
阮棉的五指缓缓收紧。
前方是奥运会一般艰难激烈的赛场,而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她恐惧又不安,潜意识里根本不相信自己能赢。
可他们却这样自然地相信着,仿佛她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屋内安静,阴天之下,烛火噼啪作响,那是众人点起的灯。
这一刻,阮棉忽然觉得担心会输没有意义。
大家都在向前走,为什么她要畏葸不前?
为什么她不能拥有和他们一样的勇气?
明明,他们是这样相信着她。
阮棉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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