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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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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财富是按照高低一层一层分配的,贺家没了两任当家人,仅有的一个男孩儿还是小娃娃。

以京城附近紧张的土地资源来看,贺家已经不配拥有三个庄子了,但这两个小庄子中,其中一个是当年贺老太太的陪嫁。

老太太出嫁时朝上混乱,她作为王爷的长女也没人按理来说应有一个郡主的称号的,但碍于当时环境复杂,宗室死了不少人,那些年出嫁的宗室女几乎都是没有任何称号的府低调嫁人了。

襄王特别愧对长女,于是给了一个小庄子了,另外一大一小则是贺老爷子置办起来的。

前些年贺家出孝后,便有人暗示要买庄子,贺家也清楚,如今这个地位,要保也是强保罢了,护不住的,只好是卖了那个大庄子,留下两个小的。

贺母疑惑道:“当年买了咱们家庄子的也不是公主府啊,”

贺家庄子旁边西南那座山是熙合公主的庄子,也是陛下的姐姐。

贺云昭笑着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昔年咱们家不配拥有三个庄子,就必须舍出去一个,如今咱们家重新起来了,那自然就有资格拥有更多的田地了。”

熙合公主固然不是当初买走庄子的人,但是此举显然有意和他们家交好。

贺母当即道:“那我明日去公主府拜访。”

贺云昭惊愕,因为寡妇身份贺母极少出门,少数出门的时候都是有贺老太太同去,如今竟然这么痛快的去公主府了。

第二日贺云昭才知道为何娘去的这么痛快,因为熙合公主很幸运,她驸马死的可早了。

熙合公主亲自接待了贺母,她体态微胖,圆润脸颊可见过的极好,看上去十分年轻,她喜笑颜开道:“早就听说过贺夫人的美名,如今一瞧不愧是玉簪公子的母亲,自有一派气度。”

“玉簪公子?”贺母微微愣住。

熙合公主笑着解释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前几日你家三郎办的那场赏花会可是有不少好玩的事,我听不少人说起呢,他们男孩子玩的痛快,写的诗也好极了。”

“听闻园中群花争艳,你家三郎却只爱自己养的那盆玉簪花,还只为它写!”

“不知是那个顽皮小子回来学了一嘴,大家便闹着叫他玉簪公子呢。”

贺母忍住笑意,她脸上抑制不住的自豪,“那里呢,他惯来是个爱花爱草的,侍弄花草分外精心,可他手艺不比人家,只能是精心呵护自己那盆,不准人诋毁。”

熙合公主惊呼一声,“天老爷!这还有公平可言吗?他养花比不得旁人,诗才却厉害,愣是用自己的诗把人家的花压下去。”

她又嗔怪的看了贺母一眼,“幸好你家三郎养花不好,要是样样都叫他拔得头筹,京城的其他公子哥恐怕气的要去跳河了。”

两人对视一眼,笑的前仰后翻。

两个寡妇的名声都极好,熙合公主好在她驸马死了之后她没嫁人,但她本人并无所出,所以被人认为是贞洁之妇。

贺母的名声如今更好,因为她养出了一个才华冠京城的儿子。

一来一去,贺家与公主府就这么联络上了。

这就是件很神奇的事,假如一个寡妇到处走动,人家会对她指指点点,但是当两个寡妇结伴,她们就那里都可以去了。

却说贺云昭这边,信通过大晋官府的驿站寄出去后,她就来不及去管了。

她仅仅是埋头念书,却不知穆砚身为边疆的小将目前还不被允许写信,只能是被动的接信。

两月后,一封信才慢悠悠的到了边城,到这里的每一封信都会被仔细查看。

将士们几乎是没有隐私可言的,守卫边城多年的老油条子才知道叮嘱家里人不要在信里说太私密的话。

细黑的沙土中冒出一个人影,穆砚趴在地上紧紧的盯着地面上一队蛮人经过,漆黑的眸子如狼一般冷酷血腥。

他来这里才知道,和平的生活只是京城人的特权,在边城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大大小小的死亡流血。

他来的第一天就在长官王副将的命令下,杀死了一个蛮人。

边城的将军们有自己的一套训练新人的方法,他们通常会带着新人维护集市秩序超过三月,因为此处是蛮族和晋人通商的地方。

待新兵们充分的意识到蛮人这个概念后,才会逐渐接触戍边任务。

但王副将本就十分厌恶这些新人,都知道他们是来镀金的公子哥,如何还能有好脸色。

于是第一日就安排他们去杀敌。

没经过心理准备,直接就去杀人,当天夜里公子哥们哭了一整晚。

唯独穆砚一个人忍耐着恶心,他睁着眼睛到天亮。

回城汇报了最新蛮族部落的动向后,穆砚才回到营地里。

只见大将军苏阳拿着一张纸站在他营帐的门口,他肃穆上前,道:“大将军!”

苏阳转过头瞧这个小子,新来的公子哥穆砚,他听王副将说起过。

穆砚如今大变模样,小麦色的肌肤,粗野的眉毛和坚定的眼神,嘴唇上被风沙吹的干涸流血,他的手掌从白皙修长变得厚重粗糙,活脱脱一个边疆将士的模样。

苏阳若有所思看着这小子,“你在京城有好兄弟?”

穆砚一愣,迟疑的点点头。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犹豫什么!”苏阳厉呵一声。

穆砚立即挺直腰杆,“禀大将军!有!”

苏阳把信纸递给他,“给你,你好兄弟给你写的。”

穆砚利落的接过,展开一看,他眼睛一热,果然是小昭。

他拿着信纸进了营帐,被送来的公子哥们年纪都不算大,本来就算不得多成熟。

穆砚来边疆之后,只收到过家里一封信,几乎人人都清楚,他在家中一定是不受重视的那个。

恶劣的环境下,他可能被会其他人欺负,看作地位最低的人。

但因为穆砚实在是学习能力强,敢杀人能杀人会杀人!无人敢招惹他。

周二性子活泼,很愿意和穆砚说话,但穆砚总是不够热情,他总觉得自己若是那么快就有一个新的好朋友很对不起小昭。

他迈步进入营帐,将腰间长刀卸下,一屁股坐在胡狼皮上,这才仔仔细细的看这封信。

小昭写他走之后他救了理国公府的裴世子,紧接着理国公幡然醒悟,又负荆请罪……

“他妈的,理国公真负荆请罪了?”

穆砚嘴角的笑容还没下去,擡起头看着周二伸长了脖子看他的信,他当即冷脸,一脚就踹过去!

周二嚎叫一声,哭丧道:“穆哥穆哥,快给哥几个看看吧,真闲的蛋都疼。”

边城这破地方初来一个月还算新奇,两个月过去,人都呆了,三个月过去,沙子里的老鼠他们都能玩半个时辰。

穆砚一拗胳膊,将信收回来,不愿意给他们看。

周二哭唧唧道:“穆哥,是不是贺三郎给你写的信啊,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知己好友,他才华那么厉害,会不会写好多有趣的事啊。”

穆砚表情略有松动,周围人一看直接扑上来,疯狂用自己贫瘠的词汇夸赞起他们的友谊。

穆砚只是略动动眼珠,冷冷道:“我先看一遍,再给你们看。”

万一小砚信中写了什么私密事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

穆砚接的信只有那一封,太少太少,他不知道寄过来的信会被无数人拆开。

他小心的低下头看了一遍信的内容,确保没有什么私密事,这才愿意给周二看看。

周二兴奋的嚎叫一声,他捧着信纸如获至宝,“啊!理国公府还闹鬼了!”

贺云昭文笔本就好,她对大晋官方驿站的寄信安全并不信任,自然不会多写那些隐秘,只是以旁观的口吻将最近的事写出来。

并道八月十三她办了一场赏花会,与会者皆酣畅而归,她于夜晚静思,观头上明月思边疆友人。

周二挠挠侧脸的胡子,递给公子里另外一个念书不错的大陈,“大陈,你瞧瞧这,这是词吧?”

大陈接过这最后一张信纸,不由得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声音一句一句从平和到激动再到颤抖,营帐门口不知何时围了一群将士,他们是识字的,听得懂这首词说的是什么。

周二恍然一声“啊呀”,眼泪便落下来。

我的友人,中秋将至,我在一边赏月一遍饮酒,微醉之时,思念便飞上月亮,在天上人间遨游。

埋怨月亮,您总不该有什么遗憾吧。

但转念一想,世间又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呢,既然如此何必为了短暂的分别而悲伤。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阳不知道何时也过来了,满是风霜的脸上也滑下一道泪痕,“有友如此,穆砚,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穆砚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再次听着这封信,轻轻擡眼。

若说有什么遗憾,便是错过了太多彼此长大的时间,等他能够回京,小昭应当已经成家立业了……

军中也是有文人的,一听见这首词便惊为天人。

这首词从京城出发两个月到边城,又从边城出发,跟随回京述职的监理官的车架慢慢慢的到达京城,这首裹挟着水汽和风沙的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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