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污纳垢（1/2）

藏污纳垢

陆成锦静默一瞬，换了姿势跪坐在萧折竹身侧，轻声开口：“我的确有许多想知道的。”

他紧握着萧折竹的手：“但您说过，‘往者不可谏’，与其由我来问您，我更愿意在您想要提及的时候听您亲口说。”

萧折竹与仙宗的龃龉陆成锦并不清楚，不过从先前魔尊大人对那些往事讳莫如深的态度来看，他也担心贸然开口会戳到萧折竹的痛处，还不一定能寻到答案。

而且陆成锦相信，以萧折竹的性子，想要告诉他的都不会掩藏。

他一直都在等着他开口。

“你倒是机灵。”萧折竹听到他这话，笑叹一声。

陆成锦从来都受不住他这调侃的语调，耳尖滚烫，随后就感受到萧折竹的手挣了一挣，他顺势松开，冰凉的指尖落到他眉心，一阵清风掠过识海，手指收回的时候，陆成锦发现自己识海当中多了一小片禁制。

“等离了剑冢再看，”萧折竹道，“记忆有许多，在剑冢随时会有旁人来，你沉在识海当中并不安全。”

这是直接将记忆全部传给他了？

陆成锦哑然：他还以为萧折竹会亲口跟他讲曾经的那些事情。

“不过，有些事情眼下可以先告诉你，”萧折竹已经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笑得温和，是真真的君子端方，“我曾是剑尊明川座下关门弟子，虽说未修剑道，当年也算是师尊之外的，剑修第一人。”

未修剑道的……剑修第一人？

陆成锦没有跟着他起身，还是跪坐在原地，仰头瞧向萧折竹，总觉得在说出这话来的时候，萧折竹的气势都强了不少，好像又回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一剑霜寒十四州。”陆成锦福至心灵，喃喃出声。

他记得他曾经听闻过，曾经仙宗有那么一位剑修天才，在秘境当中以一己之力越阶斩杀一只妖兽，用的却是仙宗最基础的剑法。那只妖兽生于秘境中心的极寒之地，死亡之后兽丹碎裂，冰封万里，整个秘境都成了冰原，据说那群弟子离开之后，这秘境更是直接永久封藏，这才传出来那一句“一剑霜寒十四州”，也的确应景。

不过那故事就只有这最精彩的一段，那位天才之后如何，他们并不知晓。

如今来看，莫非就是萧折竹么？

“你知道此事？”萧折竹紧接着给了他答案，开口的时候甚至有些惊讶。

陆成锦点头：“曾经在城中听闻过——当真是您？”

“是，许久之前的事了，”萧折竹脸上带着笑，眉眼间有几分无奈，“不过后来回宗，挨了师尊一顿骂，甚至都不敢再让我跟着其他弟子去秘境。”

陆成锦听他这话，倒没觉得有多少意外。

去一次直接捣了一个秘境，换谁也觉得心疼。

修真界有许多天然的秘境，也有部分是大宗世家把持着，专门留给自家子弟历练，萧折竹毁的那一个，应当就是仙宗自己的秘境。

“好了，”萧折竹垂眼，朝他伸出手，“等离了剑冢，我再慢慢同你说那些事，眼下，我们先去寻人。”

“寻什么？”陆成锦握住他的手，却没借他的力气，自行撑起身，困惑道。

“寻你的剑，”萧折竹将他拉过来，道，“方才他们不是将你感应到的那把剑给带走了？我们自然是要寻回来。”

方才不还能避则避么！怎么跟人打过一个照面，就要主动去寻人麻烦了？

陆成锦听萧折竹这理由听得一愣愣的，讷讷道：“不必……这里这么多剑，再寻便是了，您不是不希望撞见他们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萧折竹没让步，“他们如今拿了你的剑，我们总不能让他平白将这个便宜给占了。”

“而且，原先便说着要浑水摸鱼，如今仙宗已经有人见到我，这消息瞒不住，避不避他们已经没了分别，甚至我们不主动去寻，那群人还会有来主动寻我们的。”

也是。

陆成锦被萧折竹这一席话给说服，便乖乖地跟着他走，神识得了空，落在识海里，陆成锦瞧见那禁制便有些心痒，急切地想要知晓这一切。

方才萧折竹提及剑尊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恨意，甚至有些……怀念？那么他与仙宗之间的龃龉，还另有原因。

会是什么？

陆成锦在自己的记忆当中寻找着跟剑尊有关的信息，却发现他能搜寻到的寥寥无几。

这位大能在修真界似乎并没有什么浓墨重彩的事迹，只不过精于剑道，之后自然而然地被封了这一个剑尊的名号，除此之外，再无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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