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1/2）

命中注定

萧折竹闻言哂笑：“倒也算不得。”

他偏头看陆成锦一眼，那目光看得陆成锦心头没来由地一颤，随后人很快地移开了目光，重新看向云溯：“我知他心思，何况此事也非他所起，他并未勉强成锦，不过是选择不同，我又何必多责怪他。”

他什么都明白。

萧折竹才刚刚醒过来，关于先前的事情他没多问，陆成锦也不曾与他多说，人却已经将先前的事情给猜出来个七七八八。

陆成锦半垂眸子，不自觉地去想，自己曾经的那些弯弯绕绕没有表露出来的心思是不是萧折竹也都看得明明白白，只是一直不曾同他说起过。

今日这一场剖白，与其说是纯粹的陈述，倒不如说是因势利导。

所以他喜欢萧折竹么？

陆成锦心乱到分不清楚，也不明白究竟什么才能配得上“心悦”。

萧折竹求于他，给予他的一切他都是心甘情愿，付出性命、交以魂魄也在所不惜，如此究竟是倾心，还是从三年前那一次相遇延伸出来的“涌泉相报”？

这样的情感太过复杂，以至于陆成锦连自己都开始看不懂。

他与萧折竹又当真有可能么？

那条白色的因果线每一寸的模样陆成锦眼下都能记起，在萧折竹的记忆里他瞧见过那等真正的道侣的因果线，是大红颜色，明亮鲜艳，即使是怨侣，因果线上也能瞧出是红色，如何也不可能是这样纯白透净、象征道途的颜色。

他……

陆成锦最后叹了一口气，也没听见之后萧折竹跟云溯说了些什么，总之是让云湍重新回凰炎谷来了。

云溯转身离开之后，陆成锦小心擡眸瞧向他，总觉得他半年前那事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了，刚想开口提一提云湍的事情，萧折竹就先他一步移开了话题：“走吧。”

“……去哪？”陆成锦一怔。

“秘境，”萧折竹道，偏头看过来，“先前不是答应了那位大能，要将秘境给封存起来。只是不知晓半年时间过去，现下是何等光景。”

萧折竹不提这件事，陆成锦都快要给忘了。

想起秘境当中那个白发赤瞳的妖冶男子，陆成锦蹙着眉，又小声问萧折竹：“那位究竟是何等人，您都对付不得么？”

“嗯，”萧折竹应了一声，陆成锦本以为他是说着现在身负寒毒的时候落于下风，却没想到萧折竹接着道，“我不知他修为到了何等程度，比之大乘巅峰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经近仙，只是尚未到天道那般拢括世界法则一般的强悍程度。”

“近仙……”陆成锦喃喃，“那该是怎样的人物？”

“像是神兽，”萧折竹轻声道，“凤凰那样的神兽。”

“不是说，此界已经没有神兽了么？”陆成锦不解。

“成锦，莫要忘了，先前那秘境所在，已经算不上此界了，”萧折竹跟他解释，“如今修士能到大乘巅峰已是极为难得，即使是仙宗宗主这般人物，沉淀千年也难再有进益，这等修为，与其说是修士，我更倾向于神兽一流。何况他模样也像极。”

“总之，这等角色莫要与他交恶为好。”

“可是他让您昏了这般久，您差点就……”陆成锦想着那男子不管不顾的一道寒气就觉得憋闷。

“他给我的，的确是机缘，”萧折竹看着他，轻笑一声，安抚道，“只不过那位大能约莫是不曾考虑到修士之体如何——也是我猜测他是神兽的原因之一，那寒气是一场机缘，可惜我眼下一时承受不得，这才有之后昏迷半年之事。”

“那您现下呢？”陆成锦连忙问。

“已然无碍，”萧折竹颔首，“那道寒气与符疆的寒毒势均力敌，之后我也的确是借其磨掉了不少原先的寒毒，算是好消息。”

“那这般，您之后解决寒毒，还能用得原先的法子么？”听着萧折竹这般描述，像是眼下他体内是有两道寒气纠缠，根源不同，陆成锦总担心自己在萧折竹这里没了用处——便显得他离着人更远。

萧折竹似乎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想擡手，却又意识到两人的手正交握着，便只好放弃，换作抓紧他几分：“法子总有许多，只是成锦这至阳之体，本身便是此界难求，这些寒毒寒气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寒’字，我如何都需要你。何况走到如今，即使成锦身无特殊，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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