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2)
第45章
“师兄——”
女主在戏里跟着两人喊男主,周攸攸在戏外也这么喊程聿。
两人是一搭,程聿咖位又大,虽然本人私底下没什么架子,周攸攸还是有点怕他。
喊程老师太疏远,喊名字又太没有礼貌,周攸攸便喊他师兄,恰到好处的亲密。
程聿一心想着许延声,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才看到周攸攸,朝她笑笑:“怎么不去吃东西。”
“减肥啊。”周攸攸是真想吃,可她是易胖体质,稍微吃点第二天就没法上镜,可怜巴巴道:“闻着味道都馋的不行,只能跑了。”
女生讲的绘声绘色,表情生动,程聿听笑了,又听她问:“师兄你呢,怎么不吃。”
“虾哥要吃,”程聿说,“不让他吃饱了,半夜都会发消息说我虐待老人。”
周攸攸没看见谢逐桥,四处打量着,正好看见谢逐桥走到许延声边上。
谢逐桥游魂似的,走路也没声,突然走到许延声身后,吐出一句:“晚上药吃过了吗?”
反而是离远一点的蒋行止吓了一跳,抖了一激灵:“谢老师?”
“嗯。”谢逐桥的表情一点都不礼貌,他早就和蒋行止摊牌了,没任何烦恼,这才知道上辈子拙劣地躲躲闪闪没有任何必要。
谢逐桥就那么看着他,淡淡道:“你要不要去吃点?”
蒋行止“啊”了一声,在拉长的尾音里想明白了谢逐桥的意思:“要、要的,我刚好有点饿。”
蒋行止就这么狗腿的叛变了,无视许延声难以置信的“我的员工为何这样”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跑了。
许延声并不想搭理谢逐桥,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当初设想的不和谢逐桥有任何交集似乎变得很困难。
谢逐桥就站在他面前,用像蒋行止黏糊的方式一样,一点一点没完没了地靠近他。
许延声有点烦,这样的情绪没个起点,终点却遥遥无期。
转身要走,却被谢逐桥握住了手。
许延声在大晚上体会了一把冬天的阳光,又热又烫烧的他很不舒服。
“放手。”许延声睨着两人相触的手变得烦躁。
谢逐桥似乎一无所知:“你去哪?”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无聊,我和你一起。”
脾气无法自控的时候,许延声想骂谢逐桥贱不贱。
“蛋糕好好吃啊,”不远处有人大声喊,“谢谢承悦。”
许延声猛地抽开了手,冷静下来:“不用。”
“许延声。”谢逐桥望着许延声不愿回头的背影不知所措,轻声问:“你这么讨厌我啊。”
许延声:“......”
“没有,”许延声没由来的心软,像面对蒋行止一样,对方和他撒娇示弱,他其实没办法凶下去,“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相处,我们没有那么熟。”
谢逐桥瞳孔微微睁大,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又用刚才一样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
许延声:“......”
“师弟你在这啊!”许延声转头,看见了周攸攸,上辈子讨厌她到不讲道理的地步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么感谢周攸攸。
许延声松了口气,不等谢逐桥说话,立马要走。
还没踏出一步,眼前突然黑了下来,擡眼,是程聿。
许延声:“......”
蒋行止正在扑哧扑哧地进食,远远望着树下的修罗场,有那么一瞬间感叹宋承悦竟然不在。
扭头一看身旁的宋承悦眼睛都看直了,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蒋行止碰碰他:“宋小悦,想什么呢?”
宋承悦摇摇头,像是自己也不明白,但就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连转头不愿意。
谢逐桥这会儿的表情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在戏外,但凡周攸攸多看他一眼,他都想躲,可偏偏许延声在,他又不舍得走。
程聿问:“你们俩怎么没去吃点。”话是对着两人讲的,眼睛却看着许延声。
谢逐桥说:“一样,程老师不是也没吃吗?”
没等程聿接话,许延声先凉飕飕道:“我买的东西难吃呗,真是委屈你们了。”
“......”
比许延声还不挑食的就是谢逐桥,以往两人在一起,不管点的什么外卖,谢逐桥都会陪许延声吃一点。
谢逐桥以前不懂,以为这样餐桌就不那么冷清,后来才知道哪有那么多理由,仅仅只是他想陪着许延声而已。
“不难吃,我喜欢吃。”谢逐桥连忙说,“我不想一个人吃,你能不能陪我?”
许延声闻言瞪过去,没想到某人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你幼不幼稚,要我喂你吃吗?”
无视程聿两人惊讶的视线,谢逐桥破罐子破摔,只要许延声愿意搭理他让他做什么都行:“你不嫌累也可以。”
程聿:“......”
周攸攸:“......”
许延声被谢逐桥的不要脸震惊到了,气得直咳嗽,一口气没提出来,差点把肺咳出来。
谢逐桥连忙拍他的背,想给他找水喝,又想到自己连助理都没有。
蒋行止远观全程,立马冲过来:“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把我老板都笑咳嗽了。”
许延声咳得脸都红了,哑声道:“蒋行止,问问谢逐桥缺不缺助理,今天起你跟他了。”
“别别别,”水壶就在蒋行止身上,他倒出来,温度刚好,“老板这是宋小悦喝......”
许延声接过来就喝,听见蒋行止呆呆地把话补充完:“......过的。”
“人都要死了,还管谁喝过的。”许延声骂骂咧咧,显然是气到了。
周攸攸被几人一连串的动作弄晕了,等闹闹腾腾的氛围下来,才一拍手,恼道:“延哥,我给你带了药,治咳嗽效果很好的,在小雨那里。”
延?哥?
许延声裂开了,假情敌也是情敌啊,就算是上辈子的事,妹妹你也太不见外了吧。
蒋行止感动地流是你止哥啊。”
周攸攸狡黠一笑,朝蒋行止眨眨眼,明显是不想承认:“延哥你等等我,我去找小雨拿药。”
周攸攸一走,许延声下意识看了谢逐桥一眼,谢逐桥刚好也在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对方的眼神有点奇怪,像是尴尬,又像是其他他不能理解的情绪。
宋承悦才21岁,虽然病症发现的早,众人却都小心翼翼的,和医院约定的时间是一周复查一次,蒋行止陪同。
许延声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咳嗽在周攸攸的“特效药”下也渐渐转好,但他还是懒,别的动物是冬眠,他是一年四季都恨不得眠。
上午十点多蒋行止打了电话过来,许延声半醒不醒,满床上摸手机,知道两人今天去医院检查,所以接电话时耐心也很好:“怎么说。”
蒋行止那头有些吵,应该是还没出医院,怕丢似的,他牵着宋承悦的手慢慢往外走:“检查结果都正常,但是合适的移植还是没有找到。”
好坏参半,以至于蒋行止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讲话。
“现在好就行了,想那么远干吗。”这不算得过且过,只是一种不错的排解方式,许延声问:“下午还拍戏?”
“拍的,”蒋行止拦了辆车,自己先坐才让宋承悦上来,“老板,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蒋行止每天要陪宋承悦,自从许延声生病后,三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稍微一想便同意了。
宋承悦一直很馋小吃街的食物,但就是没有机会吃,蒋行止替他老板大发慈悲,带着宋承悦去了。许延声距离最近,来的最晚,到的时候两人菜都已经点完了,服务员一看客人到齐,立马吩咐八爪鱼厨师麻利地下菜。
饭桌上并不安静,蒋行止话依旧多,本事见长,甚至能够带动许延声和宋承悦发言。
许延声听烦了,索性说:“宋承悦。”
“延哥。”
许延声问:“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怕不怕?”
这其实是个多余的问题,许延声当然知道答案,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永远都是最甚的。
就像那时候许延声面对的三盏红绿灯,汽车疾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他不知道下一个路口等待他的会是什么,那时候也没有人问他。
宋承悦说:“怕,”他望着许延声的眼睛,“延哥,我不想死。”
病房里曾经有一场三人心知肚明的哀求,事到如今宋承悦已经可以坦然说出口。
许延声“嗯”了声,继续夹菜吃饭。
谁能不怕死呢,他想。
蒋行止:“......”
“这就完了?”
声斜了他一眼,用眼神询问他废的什么话。
蒋行止说:“没有什么心灵鸡汤,豪言壮语吗?”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许延声不满道,“就你这语言功底还当记者?活的都被你说死了。”
蒋行止:呜呜。
时间还有早,一顿饭吃得不紧不慢。
吃完饭许延声去结账,捏着服务员给的小票往门口晃。
“宋小悦你快看,有小狗。”
“好可爱啊,小小的。”
俩呆逼蹲在人家店门口,犹如两坨智障,许延声突然出声:“还脏脏的。”他声音凉丝丝的,传入两人耳朵,瞬间驱散了刚吃完饭还保留在体内的温暖。
这种时候,两人在许延声面前就和小朋友似的,二人呆呆转身,表情犹如犯错的小孩见到给他们善后的家长。
“老、老板。”
“延、延哥。”
许延声拎小鸡一样,把宋承悦拎起来:“你这点抵抗力都用来玩猫猫狗狗了。”
他又一脚踹开蒋行止:“你脑子刚才下锅里了?”
两人蔫了吧唧的,委屈地说:“我错了。”
但不改,不用想都知道蒋行止心里接了这句,果不其然,才过了五秒钟,他就恢复了兴奋模样:“但是老板你看,是狗!”
许延声:“我看到了是狗。”
那狗仿佛继承了蒋行止的小聪明,学了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感受着空气中的低血压,慢吞吞挪过来舔着许延声的鞋。
蒋行止心都化了:“老板,你看,他好可爱。”
许延声:“......”
许延声深吸一口气:“蒋行止。”
蒋行止就知道他没反应过来,蹲在地上把脑袋仰的老高,拉着许延声的衣角:“是上次湖边那只!”
许延声毫无影响。
蒋行止站起来,板着脸,故意学着许延声讲话:“小畜生不通人性。”
宋承悦扑哧一声笑出来,许延声一脚踢在蒋行止的屁股上:“我讲话这样?”
蒋行止笑嘻嘻:“差不多啊。”
许延声转向宋承悦,眼神分明是让他好好发言,宋承悦忍着笑:“不这样延哥,你比止哥帅多了。”
蒋行止:“......”
“老板,我们能不能养它?”蒋行止终于讲到重点,他其实很喜欢狗,上次没等到他逗,小狗就已经跑了,好不容易再次碰上,小狗不仅不跑还讨好地蹭着许延声。
相逢即是缘份,何况小狗如此识相,要让蒋行止就这么走了,他做不到。
许延声非常不喜欢这种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把宋承悦留在身边,把蒋行止留在身边,现如今竟然还要多一只狗?
“不行。”许延声说。
“呜呜——”小狗在许延声鞋边转着,就是不走。
冯景和曾经和许延声讲过一个故事,虽然后来真假难以知晓,但可以知道的是,这只狗和故事里的一样,只是因为吃够了苦头才想找个安稳的家。
许延声凭什么要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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