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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重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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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重逢

怎么是你!

空寂的大殿内,数道轻纱软帘垂下,在那如雾朦胧处,一道孤影绰绰。

随着“吱呀”一声,盛国皇后领着宫女嬷嬷们轻步走进殿中,华服凤冠,却遮不住她脸上的忧愁。

“你们都退下吧!”

皇后说完,缓缓坐到软帘前的蒲团上,望着帘上人影,眼中充满怜爱与疼惜:“笑笑,不要伤心,等你嫁过去,就能与父皇母后相认了。”

明明是个男子的身影,但响起的,却是清灵女声:“明明不用嫁人也可以......”

皇后神色软了下来,轻抚着软帘,无奈叹道:“你父皇命中无女,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命。”

“真的吗?”帘后人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询问。

“当然!”

皇后展露笑容,像个普通母亲那样,细细宽慰:“段家小门小户,定事事以你为尊,不敢怠慢。段源策这人,你那几位皇兄都看过了,皆赞他英俊潇洒,你定会喜欢。”

帘后人肩窄腰细,面目柔和,虽是男装,倒像个女子。

她的确是个女子,还是盛国最尊贵的女子。盛国盛凰公主——温晗笑。

名字,是父母对孩子最美好的祝愿。

然而并非所有的祝愿都能实现,正如对盛国的盛凰公主而言,笑颜最稀有的东西。

盛国皇帝最重鬼神之说,温晗笑还未出生时,盛国已有四位皇子,有术士进言:陛下命中无女。

后来温晗笑出世,又害了一场病。术士们又说:陛下命中无女,公主恐夭。

皇帝半生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宝贝非常,一听术士们都这么说,连忙求神拜佛,烧香建庙,这才换来一个办法。

让盛凰公主与宫中断绝关系,以男子之身,养在宫外。待到及笄,许一户人家。入了别家族谱后,就成了别家人。这时再恢复女儿身,与皇帝皇后相认。

就因为这个荒唐的办法,温晗笑一直住在宫外,只有新年时,才能进宫和家人团聚。

都说女子及笄时,家中人都要来祝贺的。但温晗笑的及笄之礼,只有身着男装的她自己。

窗外吹来一阵微风,轻纱浮动,连带着帘边银勾叮当,不断回响在寂静空荡的房间里。温晗笑这才意识到,皇后已经离去了。

她骤然倒在地板上,盯着雕花的房梁,默默叹了一声:“臭道士!全都是胡说八道!”

......

盛国帝都兴阳城外,一队人马呼着苍白的雾气,从灿烂清冷的冬阳中走来。迎风猎猎的玄色旌旗上,赫然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陆”字。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戎装将军,便是盛国陇关节度使,陆归川。

“你已及冠,该成家了。此次入京,我会向陛下为你求一门亲事。”

他这话,是对身后的年轻公子说的。

年轻公子一身锦衣,墨眉如锋,星眼如炬,英俊轩昂。是陆归川的第三子,陆景枫。

“爹,成家后面还有立业呢,你倒是不提!”

陆景枫可以说是被父亲押着来兴阳的,语气自然不怎么好。但陆归川就好像没听到一般,没有回应他这句话。

陆景枫的脸色跟着沉下来,深邃的双眸中,隐隐闪着暗光。

城门这边,守城的士兵抱着长枪跺脚搓手,试图驱散周身寒气。听到前方路口马儿的嘶鸣后,又赶紧拿起枪,伸着脖子朝前张望。

不一会儿,陆家父子踏着冬阳的光辉走来,犹如天上的武神,周身光辉耀耀,刺得人睁不开眼。

守城士兵眯着眼睛询问了一番,立即恭恭敬敬地请人入城。

然而队伍还没踏进城呢,先有位玉面修容的公子绕过守城士兵,对着陆景枫招手:“景枫,这里!”

陆景枫轻皱墨眉,有些惊讶,旋即翻身下马。那位公子也到了陆景枫身边,先是打量一番,随后用力拍拍他肩膀,语气轻佻:

“可以呀,多年未见,一表人才了。知道的,说你是去养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猫在哪里练武去了!这铜筋铁骨的,比我还硬朗。”

“病?”

陆景枫微微愣了下,瞬间又恢复正常,微笑道:“有劳咏年挂念!”

当年,或许是因为患病的缘故,陆景枫并没有随其他武将弟子参军入伍,征战沙场。而是学那些秀才公子,入红山书院读书。

因而结识了一帮文人好友,胥咏年便是其中之一。他是胥家的小公子,父兄都在朝为官,家中对他的要求就比较放松了。

陆家本来都住在陇关,只是陆父为给儿子治病,让陆景枫留在京城。后来,陆父升官,出任陇关节度使,又把陆景枫接了回去。

不过说起当年陆景枫患病一事,同期好友愣是没一个看出来。直至陆景枫告诉众人,他要去陇关养病,众人才知他痼疾缠身。

大家又是关心,又是惊讶,七嘴八舌,问来问去,还没问清楚什么病呢,陆景枫就匆忙离去了。

如今重回故地,当初那些鲜衣怒马,驰骋京郊的少年郎们,只剩胥咏年还有些过去的影子。

陆景枫默契地没有问其他人。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以让鲜活的少年脱变成庸俗的大人。往日的情真意切,也不过是光影淡淡。

正在两人谈话之际,又有一位戎装男子骑马而来,好声问道:“景枫,这位是……”

“胥咏年,我以前在兴阳时的好友。”陆景枫为二人介绍着,“咏年,这是郁秋煞,真正的年少将军!”

郁秋煞生得眉清目秀,五官柔和,从表面上看,并不像个练武之人。但陆景枫如此称赞,证明其人非虚。

胥咏年站稳了身子,微微一拜,正色道:“见过郁将军。”

郁秋煞脸上染了几分愧色,对着陆景枫笑道:“胥公子,你莫听景枫胡说!”

陆家当年的旧宅已经转卖他人,陆父回京述职,也不会停留太久,只好暂住于驿馆中。胥咏年正是听说陆景枫要来兴阳,才从兄长手里要过这份迎接的差事,好与旧友叙叙旧。

他此前已将驿馆重新装潢了一遍,还从胥家调来几个机灵麻利的家仆,让陆家少了许多麻烦。

陆景枫没想到他能做得如此精细,说了不少“咏年破费了!”

胥咏年轻然微笑:“若景枫真觉得惭愧,不妨来日请我多喝几杯酒!今日你才来兴阳,想必有不少事处理,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不顾陆景枫等人的挽留,潇洒离去。

正如胥咏年所言,陆家才来兴阳,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不过那都是陆父该操心的事,陆景枫倒是落得个清闲,拉着郁秋煞出门走走。

两人都是身穿锦衣的公子,却是俊朗修颀,儒雅随和,各不相同。任谁来看,都认为陆景枫才是那个年少有为的将军。

而郁秋煞则是那个痼疾缠身,经久不愈的倒霉将门公子。

时隔三年,兴阳城还是原来的模样,热闹繁华,高楼林立。只是街上行走的人影,已经换了一遍,没一个相熟的。

郁秋煞不禁感叹:“以前常听你说起兴阳,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比我都还不熟。”

“没听说过‘物是人非事事休’吗?”陆景枫步履悠闲,神态自然。

“是,是,是。在下常年混迹军营,哪比得上陆公子饱读诗书!”

陆景枫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悦,感慨道:“别取笑我了!”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景枫?”

陆景枫回头一看,脱口而出:“顾言......”

短短两个字,愣是被他拉得老长。

“你是顾言?”他的语气中满是不敢相信。

无怪乎陆景枫是这个态度,就连郁秋煞第一眼,也把面前少年认成了女子。

虽然用“好看”形容一位男子并不妥,但少年确实好看。杏眼盈光,红唇欲滴,圆脸娇俏,两腮肉嘟嘟的,像是哪家闺阁中走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小妹妹。

再加上那低沉不足,娇柔有余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就是一个女子。

想当年,顾言是他们之中最小的那一个,在大家都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他还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

只是这个小孩儿的脾气,可不像他脸儿那么漂亮。打架没赢过,吵架没输过。

如今三年过去了,当初水灵灵的小孩儿,长得越发水灵了。

陆景风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时隔三年,旧时记忆有些模糊了。顾言,别来无恙!”

顾言浅笑嫣然:“这有什么,我也是跟了景枫许久,才敢上来相认。”

郁秋煞见了她这如花笑容,更加确定面前人,就是个女子。只是碍于陆景枫的面子,不好直说。

三人相互认识一番后,顾言便热情地要带两个逛逛,奈何天公不作美,突然飘起了雪花。这是兴阳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陇关地处东南,气候温暖,连个霜都没有,更莫提雪花了。

郁秋煞是第一次来京,也是第一次看见雪花。他伸出右手,接着初临人间的白色精灵,眼中满是惊羡:“原来,雪是这个样子!”

然而接连响起的惊呼,打断了他的闲情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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