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归途(1/2)
死亡的归途
一夜过去,雪在绿叶上悄然化去。
崖下除了温度其余还是夏天的模样。
鎏璧赤着脚走出殿外,看向飘着落叶的殿阶,忽地意识到少了一个人的存在。
她切断了两人的契约,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鎏璧低声自语:“你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么。”
身影一晃而逝,留下一地零落绿叶。
鎏璧再次来到崖上,崖上已经到了末春。
秦樾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将时间错了乱,她这一睡竟过去了那么多天。
如果他想要让修真界的众人彻底相信是她带来了灵气复苏,那他一定会在她的初生之地进行献祭自身。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神君。”
“神君!”
“神君大人。”
来人到了面前,鎏璧才意识到这原来是在叫自己。
鎏璧侧过身问:“君玉真人,有何事?”
“这是秦谷主让我交给您的东西。”林君玉躬身递上来一枚灵玉。
鎏璧没有立刻接,看向它,那上面刻印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阵法。
她缓缓接过它,上面的阵法一到她的手便灵气尽散。
里面是一枚钥匙。
鎏璧疑惑地看向她,便听她解释:“这应该是十二宝麒麟库的钥匙,里面装的算是六月谷的家底。”
鎏璧罕见地沉默了一瞬,他们出岛的目的本来就是眼前东西——拥有很多到钱,用它用来建岛。
可到现在,她又不太想要这个东西了。
鎏璧问:“你见到秦樾了?”
“是,在三天之前,他将我身上的血誓契约转移到了您这,以后您可以随便差使我。”
林君玉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道礼。
“君玉万死不辞。”
话是这样说,林君玉心里却很清楚面前的人并不会行使这个权利,秦樾料理这些俗事就是因为鎏璧不喜欢管这些。
鎏璧摇头:“我不需要,这血誓我会替你解开。”
她刚说完,手指隔空划了一下,契约无声碎开。
林君玉一怔,她没想到这只是对方随手一挥到事,连忙躬身再次行了个道礼:“多谢神君。”
秦樾是早早预料到了吗?
他在本来要解开两人间的血誓时犹豫了一下,犹豫过后便改了话。
她看向即将要离开的鎏璧,连忙喊住:“神君大人,我会每隔三月将谷中整理好的账目呈给您看,还请留给我一个传讯的方式,”
鎏璧神色一顿,刚要推辞的她突现一抹冷笑,眉间添了几分郁色。
他这是在在做什么?在给她遗产吗?他是以什么身份来给她?
她心中的郁结,全是因为他的不辞而别,可到现在,一桩一桩、一件一件,她又不能否认他全是为了她。
鎏璧刚要转身,视线落到矗立在最高峰上的巍峨神像。
它悬于高峰之上,雕刻的手法极为精妙,神像上还布下了隔绝的阵法。
鎏璧擡眼问:“那是什么?”
“您的神像。”
鎏璧神色不明:“为什么会有这个?”
林君玉恭敬道:“您是六月谷的创始人,也是世上唯一的神,我们自然要为您塑像供奉您。”
“是他吗?”鎏璧心中猜出了答案,却仍旧多问了一句。
林君玉微微一笑:“是谷主亲手雕刻的刻的,他说中央城的那座没将您的优点绘出来一点,他亲自动手才最能栩栩如生。”
鎏璧垂眸不语,等林君玉再回头看时人已经不在原地。
鎏璧岛旁的海面上一片平静,海底却躁动不安。
仿佛,都在迎接即将要降临的灵气复苏。
岛上也有些变化,从前的破屋已然不见,在原址上遽然矗立起一座高大巍峨的建筑,修建的宫殿的l模样和崖底几乎一样
她瞟了一眼,便朝这座岛的中心位置去,鎏璧岛是因为她的存在而存在,她可以随时掌握整座岛的情况。
秦樾的踪迹很容易就能寻到。
岛中央的一处洞中,洞外与洞内都布下了繁复的阵法。
秦樾正坐在阵法的中心位置,赤着肌肉线条流畅的上半身,坚实的双臂上隐隐露出一行又一行咒文,延伸到光裸的后背。
娇逸的外貌多了几分冷肃。
他的正前方插着她送给他的剑,寒光泠泠。
等到阵法作用一发挥,他会用这把剑将自己的躯体分割,躯体四散大地,从而灵气复苏。
“秦樾。”
鎏璧面无表情地看着阖着双眼的他。
“这就是你成神的目的?成神获得永生,而成神之后则是为了死亡。”
她向里一步步地走,一声声地质问,却发现自己根本走不进洞中。
鎏璧神情淡淡地瞧着这阻挡她的屏罩。
“让我进来。”
镇定的语气里却有一丝明显可见的慌乱。
阵法已成,他也成神,她根本无法干涉。
鎏璧看着不说话的人,眉宇间渐渐浮上了些怒气,情绪再也不像往常,开始逐渐外泄。
“我说我进不来,你让我进来。”她艴然不悦道。
秦樾察觉到她的变化,也许也是因为被她从冥想中拉了出来,他睁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朝她微微一笑,眼中全是坚决。
“鎏璧,你来了。”
“我还在幻想要是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再见最后一面就好了,没想到愿望真的成真了。”
他低笑一声,眉宇间完全没有将死的颓丧。
“我好开心。”
鎏璧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笑容,心中愈是心烦意闷。
情绪里全是要失去的窒息绝望感,她厌恶这种感觉。
鎏璧直接将手伸入将她隔绝在外的屏罩:“让我进来。”她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语气,“我知道,进来也无法阻拦即将要发生的一切。所以,我不会做徒劳无功的事。”
她看向秦樾,目光不闪不躲,两人这样僵持着。
这次依旧是秦樾败下阵来。
他心里明白阵法启动之后这把剑一定会按照事先设置好的指示行动,鎏璧也清楚至极。
他也是神,在阵法方面又师从她,他的真大她难以破坏。
她比他更了解这件事。
一进来,鎏璧径直走向他,微微低头看着盘坐在眼下的人。
她的手刚一伸出,只是靠近还没触摸到脊背,背上的符文燃起寥寥白烟,它非常抵抗她的触碰。
“这就是你说的永远陪着我?”鎏璧轻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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