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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如今天下太平,与这些事密不可分。
这次时遇帮谢知非抓住了朝廷里隐藏的部分大奸,虽说大部分是为了桑惊秋,但鱼莲山在江湖中地位举足轻重,掌门人更是个聪明人,作为天子,自然要派人前来接触一二。
主办此案的谢知非,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桑惊秋问:“你是否要见?”
时遇:“不见。”
谢知非此时前来,名义上是“拜访”,可谁都知道,他是奉命,以朝臣的身份,代表今上给一个态度。
时遇素来不喜欢应酬这些,而桑惊秋则更加了解谢知非一些。
他又捞了一碗面出来,道:“知非提前来信,大约也是这个意思。”
时遇:“他知道你在此处?”
桑惊秋想了想:“我没说,不过难保他能猜到,待他过来,见了面再说。”
时遇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过了几天,谢知非果然到了,他依照鱼莲山的回信,在鱼莲山开的客栈等待片刻,有人过来,请他上山。
爬上山腰,只见一群人站在石头路上,作出迎接的姿态,为首之人,赫然就是桑惊秋。
谢知非一愣,桑惊秋已经朝他走了过来:“知非。”
谢知非惊喜:“惊秋。”
迎着人一道往山顶走,期间桑惊秋解释,时遇在之前的事情中受了伤还中了毒,回来后闭关疗伤,至今不得出。
谢知非吃惊:“时掌门可有大碍?我认识几位太医,可奏请陛下替时掌门一看。”
桑惊秋:“早已请过大夫,伤势不打紧,但是需要些时日,所以不能亲自出来迎你。”
谢知非:“无碍的,时掌门也是受我连累,我想去瞧一瞧时掌门,不知可方便?”
桑惊秋面露难色,谢知非心下了然,就说不勉强。
上了山,谢知非不再让随从跟,单独跟着桑惊秋参观鱼莲山。
虽然是个大门派的总部所在,但山上并不如外人想象的豪华,房子整整齐齐排列,间或夹杂一些树木花草,干净规整中又带着点冷酷之气,有些像时遇这个掌门给人的感觉。
直到踏入后山,大片的银杏林涌入视线,冬日里枝叶快掉光了,只留下少许金灿灿的树叶,但看那耸立的树身和茂密的枝干,不难想象到了来年,会如何的郁葱雄伟,而秋日里,更是一片金黄,必定美不胜收。
谢知非是个读书人,看过许多描写银杏的诗句,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么大片的银杏林,赞叹不已。
等他夸完银杏林,桑惊秋将他带到旁边的石桌,拎了水壶泡茶,边问:“你这次过来,是否有什么事找时遇?”
谢知非接过茶杯,轻轻叹气:“逃不过你的眼睛——不瞒你说,是陛下派我来的。”
桑惊秋:“他目前不在,你若是不急,可以待上两三日,待他下回出关,你亲自与他说。”
谢知非愣了一下,笑起来:“这倒是不必,你与时掌门说,是一样的。”
两人聊了一个上午。
在石桌上用完午饭,又谈了片刻,谢知非就要告辞了。
“府内事务繁忙。”他对桑惊秋解释,“你下回去苏州,一定去找我,我们一起喝酒。”
桑惊秋要送他,他也没让,带着自己的人下山离开。
下山上了自己马车,自小跟在身边的书童问道:“少爷,这样处理,可以吗?万一陛下怪责,该如何是好?”
谢知非微笑:“陛下命我前来敲打鱼莲山,你觉得以时掌门的厉害,会想不到这一点吗?”
书童:“那少爷的意思是……”
谢知非:“惊秋与时掌门都非常聪明,有些话不必多言,他们自然明白。”
书童:“那时掌门为何不自己出来见你?”
“他与我见了面,事情就无转圜之地了。”谢知非心道,由惊秋做中间人,的确非常合适,“此事已了,不会有事的,出发罢。”
此时,山上木屋,桑惊秋将谢知非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时遇,后者听完只是点了点头,不置一词。
他这些年的选择,也并非完全为了天下,因此压根不在意这些。
而合作归合作,但身为天子,既喜欢鱼莲山这样懂得合作的门派,又担心这样的门派势大,有朝一日会反过来威胁统治,所以今日之事,是必然会发生的。
早在他决定与朝廷有所合作时,就做好了准备,会发生今天的事,他半点也不意外,自然有应对之策。
桑惊秋见他心中有数,也就不再多言。
到了晚上,一道吃过晚饭,和过去几日一样,桑惊秋拿出两把剑,让时遇跟他出去。
自从那天在悬崖顶端切磋后,桑惊秋发现,晚上进行一些剧烈运动,时遇入睡便会安稳许多,至少住在木屋的这几天里,时遇睡得非常沉,也没有再出现幻觉。
再坚持些日子,等西岳过来,就好了。
时遇自然明白桑惊秋的心思,他也乐得配合让其安心。
可今日不知何故,两人刚过了几招,他就隐隐手里的剑仿佛不听使唤,每每刺出,都朝着桑惊秋的要害之处,而且随着内力流转,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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