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十五句（1/2）
讲十五句
有那么几秒，秦默几乎要醉在顾清越近在咫尺的气息里，酒气在鼻周久久不散。
皱起眉心挺为难，“我家也没有多余的被子。”
这话绕了一圈，顾清越被酒精糊住思绪无法思考，揉揉眼睛打了直球：“我不是跟你盖一床吗？”
秦默被她问住，看着她并不清明的眼眸一瞬间甚至有种趁人之危的负疚感。
“你不想跟我睡吗？”顾清越扁嘴，“……那你别盖了。”
两人对视半天，秦默眉梢轻扬，“你还挺霸道。”
时间还早，顾清越酒喝得有点多不想动，就轻靠在沙发上随手放了部古早喜剧，秦默冲了蜂蜜水给她放在手边让她解酒，自己坐在地毯上拼早前没完成的埃菲尔铁塔。
相安无事了一整部电影，片尾字幕滚动前两人都没说话。
“你好慢。”顾清越忍不住开口，嫌弃他一个月了还没拼完。
这不讲道理的模样理直气壮，秦默回身看她，“那你来。”
“我来就我来。”
“酒醒了？”
顾清越再次强调：“我没醉。”
“把衣服穿起来。”见她要往地上坐，秦默随手抓起自己脱在旁边的浴袍给她披上身。
顾清越默了几秒，看向身后墙边的显示屏，“你知道的吧，你家现在室内温度27度。”
帮她把衣服拉好遮住肩膊，秦默转开了眼，声音很淡：“你知道的吧，我是个身体健康的正常男人。”
“那披个衣服就能有用？”顾清越好奇。
秦默无语，现在墙上时钟才指向八点半，何况明天她还有一整天的工作。
“……我只是想做个人。”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空气短暂凝滞，顾清越视线扫过他微紧的下颌，笑着把衣服往下拉。
“你想要？”秦默话问得挺露骨，但却按住了她的手。
顾清越耸耸肩，抽回手垂眼看图册，“我以为你想。”
她刚和莫宁进行了一下午情绪释放的大动作，酒精的残劲儿还没完全过去，整个人脑子里昏昏沉沉，没有太多世俗的欲望。
“宝宝，”秦默搂过她，挺正经地问：“我们聊聊？”
“聊什么？”
“不是，你叫我什么？”顾清越神色有些迷茫。
“怎么？”动作微顿。
“…你再叫一遍。”
他把人搂紧，但拒绝：“没听见算了。”
那她也拒绝：“那不跟你聊。”
秦默笑，“真不跟我聊？”
顾清越意识不算清醒，也懒得跟他计较，“你说吧。”
话题打了个岔，秦默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跟她道了个歉。
“你真的不用想这些，以后要做什么我会先跟你讲。”
他的脾气秉性顾清越很了解，知道他是在讲早上的事。
把人推开了，被气得想笑，“你觉得我刚刚是想用这个补偿你？”
被说中之后秦默安静下来。
早晨的不愉快最终互相各让一步和平收场，但并不意味着事情真正翻篇，他的情绪更是毫不掩饰，如果她想折中处理，安抚他当然是最简单的选择。
真的不得不服。
既然他也不想说，顾清越作势要站起来，“那我回去了。”
“别。”秦默拉住她。
“不是没被子？”
立时刺了回去，“你不也没有？”
秦默没再说话，薄唇弧度轻敛。
顾清越其实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毕竟是真的没被子。
拉开了他的手挪到另一头专心玩乐高，因为室内燥热还将他的衣服随手脱了扔在沙发扶手上，周身皮肤都白得晃眼。
几分钟悄悄过去。
对准按下桌上的几个零件，顾清越只持续气了一会儿，神志清醒了就开始找茬——
“我记起来了。”
“你家怎么会没有被子？”
“我上次喝醉了住客房盖的是什么？”
“你现在真的是张嘴就来。”
知道她有意给台阶，秦默顺着就下，一本正经道：“我家没有客房。”
“那我今天还睡什么？”掀眼看他。
这会儿秦默已经悄无声息地挪到她身边，攥着她的手腕，凑到她耳边气声说了两个字。
顾清越适时奉上礼貌笑容，“梦里什么都有。”
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极致，秦默低头就是她莹泽饱满的唇，情不自禁垂眼下去啄吻。
他很主动，她也很主动，几秒间就情热起来。
窗外天空一片青灰色，冬日的雪下得凛冽，可室内气氛缱绻旖旎，炙热的空气向下沉。
如她的愿哄了两声，声线低软：“宝宝。”
贴紧她，“不要走。”
他这人，总是自控力惊人，这样的画面平生稀见。
顾清越被他叫得耳根泛红，回身抓起柠檬水喝下了半杯，丝毫没压下心头躁意，四肢都随即酥软了下来。
不满地指控他：“你故意的。”
他已经恢复神色自若的模样，不紧不慢，“我在帮你习惯……恋爱。”
第二天一早，坐落在平城东北角的明音酒店陆续迎来人潮。
Air已经将五楼几个会议室布置成试镜现场，除了女主角孙婉璐的选角之外，几个重要角色都安排了时间试镜。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陈楚汝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住了，除了早前已经在热搜闹得沸沸扬扬的周婧媛到场了之外，前不久刚刚在金鸡封后的詹迪娅也坐在角落，童星出道口碑极好的国民女儿陈梓斐在一旁拍自己的vlog。
现在这资源这么抢手了吗……？
每一个都是劲敌，咖位都压过她且按下不说，与角色的适配度也丝毫不输。
三天前受邀试镜的女演员们已经统一收到了试镜的剧本，是顾清越前段时间在老宅休养时新写出来的，《夏隐》原著和网剧版都没有这一幕。
时间线落在了孙婉璐人生里第一次的重大转折上，彼时她与此前一路同行的朋友邱其面临切割，非常考验演员对人物的理解和情绪的把控。
为了保证大家不受对戏演员的影响，Air直接将网剧里扮演邱其的演员找了过来搭戏。
陈楚汝抽号排在了相对靠后的位置，和共同来试镜的几个女演员们坐在另一个小会议室里等候。
第一个结束出来的是与她同公司的师妹张姗姗，她直接复刻了陈晨在网剧里的孙婉璐经典造型，也算用了心。
凑过来咬耳朵跟她透露消息：“ept来了。”
“她怎么会来？她不是都不管后续拍摄的吗？”陈楚汝压低声音，捋了捋耳边碎发，心都凉了半截。
回想站在秦默酒店房间门口的对话，她简直是如同被一盆冰水泼了个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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