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三十句(2/2)
光是现在回想,她都难过极了。
半晌沉默。
秦默微微叹了口气,“你想错了。”
想错了什么呢,他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顾清越就不依不饶继续问:“我要是变心了怎么办?”
“你想听玩笑话还是想听假话?”秦默弯了弯眉眼,不太认真地给了两个选项。
“为什么没有真心话?”
“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玩笑话是什么?”
“把对方打一顿?”
“假话呢?”
这回秦默脸上的笑意慢慢崩裂,噎在喉头的那句“把你抢回来”怎么也没法吐露。
这根本不是假话。
她现在整个人已经鲜活地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这才发现,从前他预想中的大度和释怀已经完全不复存在。
哪怕只是假设与玩笑,他也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她可能会出现在别人身边。
那个人也会得到她的一切笑靥,深夜也会像他现在这样将她拥入怀中。
秦默闭了闭眼。
他的反应太好解码,顾清越的心被迫倾倒向最不想要面对的答案。
擡眼看着他,得出了结论:“你根本就是以为我不会回来。”
是了,就是这样。
他的等待就是预谋已久的不止不休。
在他的视角里,那年她不置一词地离开,也许就是彻底的结局。
不然以秦家手眼通天的程度——
不,他甚至不需要秦家,只要找到褚彬蔚就可以。
他可以有一万种方法找到她,或是干脆可以动用一切手段逼她回来。
但他全都没有。
顾清越在这之间才突然想明白了他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是。
她主动走向他。
秦默把她搂紧,亲了亲她的发鬓。
无论如何,“你回来了。”
顾清越鼻腔酸涩至极,眼前也迷蒙一片,干脆伸手把柔和的廊灯关了,所有尚且无法释怀的事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撑着手翻到了他身上。
低下头跟他接了个漫长又温柔的吻。
手指戳了戳他的喉结,“再来一次?”
她温温淡淡的声线无端勾人,恰好击中他欲念的准星。
这一夜雪都下得很深,行道树上的积雪已经压弯了枝桠。
云散雨收之后,接近半个月没见的姑娘就躺在怀里安安静静地睡着,秦默心被填满,嘴角不经意地向上牵了牵,这才闭了眼与她一起沉沉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声。
沉暗的室内只从没有完全收拢的窗帘缝隙里透出一丁点天光。
被吵醒的顾清越一睁眼就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动不了,根本动不了,一动浑身都疼,她现在就是处在一个“我怎么会主动要求再来一次”的惊天疑问中——
以及肠子都悔青了。
昨晚……也许是今早,最后结束的时候顾清越已经神志不清了,只依稀记得被抱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折腾得一塌糊涂的床单已经被换过了。
几次下来腿心被磨得红肿热痛,后知后觉地有些羞耻。
“醒了?”
秦默从浴室出来,自然无比地走到床侧,吻落在她额间。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沾染着一圈水气,连带着家居服都有点潮意。
“嗯。”顾清越拿被子捂着脸,只露出一双眼,声音瓮瓮。
秦默连人带被子一起搂住,轻哄了句:“还累么。”
顾清越完全不买账,拉了拉他的衣袖,“我饿了。”
两人临近早晨才堪堪结束了一夜的荒唐,这会儿已经半下午,也该饿了。
昨夜的风雪已经过去,秦默垂眼,低头亲了亲她微肿的双眼,“带你吃饭。”
“你帮我洗澡么。”
顾清越刚睡醒,说话不经脑子,想到要出门又有点犯懒。
“……”秦默闻言眸色暗了点,“故意的?”
那倒没有这个意思。
但一晚结束之后顾清越忍不住对此表示怀疑:“…你还能行?”
秦默挑眉,“你可以试试。”
“不了。”顾清越人都快散了,对此项活动未来三天都敬谢不敏。
翻身下床用他的原话敷衍了句:“秦老师天赋异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