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我们回家（1/2）
天师，我们回家
姜汜闭了闭眼，放任自己陷入火焰构成的怀抱。
“我刚刚见到了一个人，师父。”他微微擡起上身，整个人翻到了文景玉身上，伸手紧紧回抱了她，“有种，被迫重新看清楚自己的感觉……”
这是永远能令人安心的地方。
“谁？”
“……之后再解释吧。”姜汜沉沉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又有些眷恋，“我失踪了很久吗？”
“不算长，恰到好处。”文景玉摸摸他的头，“正好是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
“嗯？！”姜汜猛的精神了。
他顿时睁开眼睛，翻坐了起来。
深界风平浪静，之前各种混乱的力量被涤荡一空，此时此刻，深界甚至能称得上安详。
文景玉正盘坐在地上，含笑看着姜汜。女人白色的长发宛如凝练的月光，绸缎一样铺在身上，夺目到要把自己的身影永远刻在姜汜眼中。
而他们的周围……
居然是皇宫。
姜汜曾经无数次来到过这里。从朱红色的宫墙，到重重叠叠的宫门，到枯树蔓生的枝丫。
依稀有怪异的叫声从远处传来，远处的白骨阶梯依旧冷凄。
一切，好像都和姜汜最初推开那扇朱红大门，小心翼翼走进来的时候别无二致。
“……都结束了？”姜汜重复，“我们，怎么在这里？”
“九策书在真龙身上动了手脚，而真龙毕竟是唯一的‘真神’，只要祂想，深界的空间与时间都会被打乱。”文景玉给他解释，“也因此，打开万符界中的界门后，我们会来到这里。”
“现在……可以直接把那个词说出口了吗？”姜汜一惊。
“已经没问题了。”文景玉勾勾唇角，无端生出几分痞气，“浩劫已过，我亲爱的徒弟。”
“是吗？那就好好给我解释吧。”姜汜也不急了，他和文景玉面对面盘膝而坐，青年直直盯着自己的养育者，目光灼灼。
“解释什么？”文景玉眨眨眼睛。
“全部。”姜汜说，“你们到底知道多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司安先生……现在在哪里？”
“这么多啊。”文景玉并不意外这些问题，“那就听我慢慢讲吧。”
“好。”姜汜低声道，“我们应该有很长时间……是吧？”
他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文景玉莞尔一笑，肯定的说，“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
姜汜听懂了这句话。
他轻轻“嗯”了一声，感受到了某种无与伦比的柔软。
失去的那块拼图，终于还是找回来了。
她回来了。
再也不会离开了。
姜汜静静看着他的师父。他们对坐而谈，像曾经无数次授道那样。
一个讲，一个听。
他们有很长的时间讲完这个其实并不复杂的故事。
不得不承认，九策书说的很多都是真的。“姜汜”这个个体，从名字、到八字……其实都是虚假的。
这或许才是伪命的真正含义。
世界把这些仿佛设定似的数据填给了祂选择的“个体”，那个个体就是如今的姜汜。
而这个“个体”真正的含义……
是钥匙，是祭品，是唯一的变数，是被命运注视着的孩子，是——一个人类。
“我捡到你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你就是这一代的天命之子。事实上，我以前从来不信那些天啊命啊的……虽然咱们都是天师吧。”文景玉毫不在意的说，“这样的天命之子千年一出，上上个千年，应该就是祖师。”
“上一个呢？”姜汜问。
“不知道。”文景玉干脆回答，“事实上，祖师到底是不是天命之子，我们也不清楚。不过现在看来，归海稷可能更符合一点。”
不过他们的年代差的并不近，不过都是千岁老人。这些老人家确实都很适应现代啊……
“说白了，天命之子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多了点福利。说白了，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不都是自己决定的吗？”文景玉耸肩。
话虽如此，为了自己徒弟的麻烦情况，文景玉还是毅然决然把自己加入了“龙眠”的计划中。
天命之子和真龙本来就是彼此捆绑的。根据祖师的推测，如果真的迈出某一步，天命之子是可以取代真龙，成为新的“真神”的。
但是毫无疑问，成为“真神”的姜汜，再也无法成为那个普通的学生、认真的天师了。
文景玉从来没觉得自己家小孩背负着什么沉重的命运。在她看来，那都是狗屁。
取代真龙成为真神、放归真龙放起自由、推动人间深界合二为一、或者彻底隔断深界和人间……
那都是很多人希望“天命之子”做到的事，而姜汜确实也有这个能力。
可是文景玉觉得，这些事情……和她的徒弟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徒弟就是个心软的小屁孩，挺呆的，逗起来挺好玩的，还有点傻，还爱哭。长大了倒是不爱哭了，但是内心还是以前那个趴在玻璃房子里呆呆看着外面的世界的小孩。
文景玉不信命，但是她觉得，为了让她的徒弟也能不信命、快乐的做自己，她可以信一点。
于是她把自己化成锁，和本来就身负镇压真龙使命的司安、戚维良合作，以身入局。
之后的经历不能说尽在掌握，但是在一来一往的棋盘博弈之中，文景玉确实以有心算无心，成功赢下了这一局。
他们也有过别的尝试：比如让小福先一步把成神的阶梯拿走；比如偷偷培养出第二条“真龙”。
九策书想要否定“姜汜”这个存在，想要以天命之子为矛，自身登上真神之位，手握天命。
归海稷或许想要看到天命之子能推进两个世界的融合，让世间回到“应有”的样子。
而文景玉，她想姜汜做“姜汜”。
好消息是，姜汜确实做到了。
真龙被重新封印，深界也稳定了下来。姜汜拒绝了归海稷的难题，文景玉也摆脱了闵无道——是的，她最后还是阴了一把闵无道，把疯狗皇帝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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