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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悬一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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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温如月从一间灰墙青瓦的宅子里缓步走了出来,这宅子位于一条小巷中,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位蓝衣男子。

那蓝衣男子穿着得体,行事看似彬彬有礼。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递到温如月的手中,随后行礼道别。

温如月亦是屈身行礼,谢过那位蓝衣男子,之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塞进了衣襟深处,好好保管起来。

而后,她来到一间茶楼里,径直上了楼梯,见梁若水正戴着斗笠坐在二楼的一角,心不在焉地晃着茶碗,一脸焦心地等候着她。

这茶楼不大,但已经算是这边环境最好的茶楼了,客人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

温如月上前拉出长凳一坐,轻轻勾起唇角,面露自信之色。

梁若水擡眸,期待的语气道:“如何,可有何发现?”

温如月没有多说,只是从衣襟深处掏出了适才那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以及一封信函,递到了梁若水的面前。

“若水姐姐,帮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冷大人,告诉他,申时,我在这里等他,是时候该收网了!”

梁若水惊喜道:“你找到啦?”

温如月得意地笑了起来,两眼弯成了两道月牙儿,透着她的迷人可爱。

“当然!这种事儿还能难得倒我?”

梁若水莞尔一笑,凝望着温如月可人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夸赞道:“你果然厉害!那,还要不要吃些什么?”

温如月顿了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似是有心事,“我不太饿,等这件事结束以后再吃吧……”

她想赶紧将这件案子解决,或许,是狄汐妍的威胁,又或者是冷思冰的委托,再或者是王真他们对她的怀疑,她总觉得心中不安。

梁若水淡淡一笑,“那好,那我也不久留了,这就回去找冷大人,你多加小心!”

“嗯。”温如月点了点头。

不多时,梁若水回了衙门,她径直跑去了冷思冰的卧房门口,竟见门关着,敲门也无人应声。

正当她疑惑冷思冰去了哪里时,郝特淡步而来,告诉她,称冷思冰去了狄府,不过应该过不了多久便会回来。

梁若水拧起眉头,“去狄府作甚?这案子还没解决呢。”

郝特摇了摇头,“不知道,大人没说,但确实事出紧急。”

梁若水眯了眯眸子,一副狐疑的样子看向郝特,“什么事这么急?你们又偷偷安排了什么?”

郝特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梁若水更为疑惑了,“为何?”

郝特转身离开了,只是面上的焦灼难以掩饰。

梁若水“哎?”了一声,“你别走啊!”

她望了望远去的郝特,又看了看冷思冰紧闭的卧房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留在门前等冷思冰了。

狄府中,冷思冰快步而行,正穿过庭院。

庭院里恬静而安逸,池塘边的凉亭里传来了婉转的琴声,扣人心弦。

冷思冰却是一脸的焦心之色,似是藏着什么心事,快要将他激得炸开了。

狄汐妍正悠闲坐在凉亭边抚着琴,她见冷思冰来了狄府,立刻停下了扶琴,欣然起身,奔着冷思冰而去。

她如云般的秀发随着迈出的步伐轻飘在身后,轻纱长裙拖在地上,显得无比曼妙。

待她跑到冷思冰的面前,她嫣然一笑,甜美的声音道:“思冰哥哥!”

冷思冰心里一沉,两手不由得攥了攥拳头,他这正有要是来狄府,却被最不想见到的人给截下了。但对方毕竟是狄府的千金,他还不好意思不回应她。

狄汐妍嗓音纤柔,同她的歌喉一般美妙。

“没想到思冰哥哥今日会来狄府,若得空,可否指导下汐妍新作的诗吗?”

她面上飘起一抹绯红,一双清澈的眸子凝望着冷思冰,羽睫颤动,半遮住她眼底的喜悦。

冷思冰被狄汐妍死死拦住,只得顿住了脚步,他显然是一脸急促的样子,可狄汐妍似是根本没看出来。

冷思冰急切道:“抱歉,汐妍,今日有要事在身。”

狄汐妍一怔,似是有些不大高兴,她薄唇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尴尬地回道:“哦,那就改日吧。毕竟思冰哥哥有公务在身,是汐妍思虑不周。”

冷思冰还未等她说完,便匆忙行礼道别,而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向狄府的正堂阔步而去。

申时的醉香斋,兴许还未到饮酒佳时,不过席位却已经近乎坐满了一半。

忽而一位身着灰黑色粗布衣衫的青年男子悄悄走了进来,他约莫双十之龄,低垂着头,似是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待他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后,微微擡起了眸子,那目光犀利而又好似透着一抹不凡的气度。

他的左手袖子随着步子摆动得不太自然,是因袖口中隐隐藏着一柄匕首。

王真翘着腿坐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目光惆怅,正一个人喝着闷酒。

那青年男子缓步上前,轻轻拉出长凳落座,他便是前来同王真会面的杀手。

王真擡眸看了一眼这杀手,但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先为他斟满了一杯酒。

倒是那杀手先开了口,他声音低沉,近乎旁桌的客人都听不到分毫。

“目标何人?开价多少?”

王真顿了顿,抿了一口酒,淡声道:“目标是一位自称江湖寻物先生老温的小娘子,我现在正委托她找些东西,待她找到后,我便给你讯号,做了她!”

语落,他眼眸一眯,闪过一道犀利的寒光。

那杀手道:“好,开价呢?”

王真顿了顿,将适才倒好的一盅酒推到了那杀手的面前,示意他喝掉。

那杀手却将酒盅推了回去,漠然道:“按规矩,事成之前不饮酒。”

王真一声冷笑,“到还挺谨慎。”

那杀手冷着脸,目光骇人,“谈正事。”

王真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而后继续道:“好,开价。这样,刚说待她找到东西,那寻的东西便是二百余两银钱,事成之后,本该分她四成的钱,都给你。”

杀手迟疑片刻,唇角微扬,爽快地点了点头,“好!”

语落,王真一个阴笑,而后一口干了一杯酒,他又看了看适才为那杀手倒的那杯酒,也将它一口干掉了。

不久后,山河村的宅子里,大门被敲响,是温如月回来了。

她见王真不在,便先找到了徐山和常枚,对他们道:“钱找到了!就在百花巷的第二间宅子里。”

闻言,徐山和常枚欣喜若狂,瞬间热泪盈眶,他们扶着对方的肩头用力晃动着,仿佛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欢呼。

他们期盼着王真赶紧回来,好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然后一起去百花巷的那间宅子离。

不一会儿,宅子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徐山和常枚满脸雀跃地去迎接,果然是王真回来了!

只是王真却板着个脸,似是阎王一般。

徐山和常枚高喊着:“找到了!钱找到了!就在百花巷的第二间宅子里!”

闻言,王真面露惊喜,“找到了?!”

徐山和常枚连连点头。

王真笑了笑,脸色又冷了下来,他走进大门,而他身后却跟着那位杀手。

徐山和常枚见到陌生人进来,表情一僵,皆是疑惑地看向王真。

王真没有多说话,他转头给那杀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动手去杀温如月。

温如月朝着门口缓步走了过来,忽而注意到跟在王真身后的陌生男子,刚想上前开口问他是谁,却猝然见他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柄匕首。

锋芒一闪而过,在温如月的脸上映出了一道寒光,待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男子已经握着锋刃,朝着她迎面冲了过来……

温如月心头一怵,脸色瞬间一白,未曾想王真竟会去寻求外援。

她本能地侧身一闪,躲开了这刀,可那男子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挥动着匕首,招招刺向她的要害。

温如月心里一沉,恍惚间明白,这男子怕是个职业杀手了。

她骤然生了一身冷汗,呼吸控制不住地加剧,一颗心飞快地跳动着,重重地敲打着她的胸膛。

那杀手招招逼人,一刀又一刀不停地向她刺去,她拼命地躲闪着,飞身后撤到几丈开外,而后才得空轻功逃上了屋檐。

但那青年杀手穷追不舍,也紧跟着一跃而上,温如月趁机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来,奋力抵抗。

她虽然不能随身携带明月剑,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携带了一柄匕首。

只是,这杀手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或许她带了这柄匕首也是无济于事。

她根本未曾见过这杀手,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现他的弱点,加以利用,毕竟她只顾着躲闪还来不及呢。

脚下踩着的瓦片不断地发出响动,她就这样一直被逼去了屋檐边。

屋檐边的瓦片横飞而下,摔得粉碎,她凝眸看着那一道又一道的锋芒横斩而来,不禁心底一凉,或许,今日就要葬身在这宅子里了。

一道冷光在她的颈子前一闪而过,她向后一躲,那锋刃几乎紧贴着她的皮肤斩过,而她也无奈地被逼下了房檐。

紧接着,那杀手也跟着飞身而下。

徐山和常枚看得一头雾水,不停地拭着额上的薄汗,他们不解地望着王真,不知为何他就这般动了杀心。

王真已是横眉怒目,眸色猩红,对着温如月咆哮道:“老温,你个骗子!”

而后他转眸对徐山和常枚道:“她是个捕快,是衙门派来的!”

闻言,徐山和常枚大惊失色,“捕快?!”

不多时,温如月已然是体力不支了,她出招的力度渐渐衰弱了下来,在几招奋力的防守后,她被逼到了西侧那间屋子的墙边。

那杀手冷着脸,眯起的眸子中闪过一道骇人的光,而后一刀朝着温如月的心口刺去,“受死吧!”

温如月已经全然敌不过他了,她的背重重地拍打在身后的墙面上,两手死死地夹住那柄刺过来的匕首。

二人的手颤抖着,用力僵持着,那柄镀着银光的薄刃正徐徐逼近温如月的胸膛。

片刻后,温如月再也无力抵抗,锋利的刀尖一刀刺进了她的心口,涌出的鲜血顷刻间染红了她半边的衣衫。

她面色痛苦不堪,深邃的眸底流露出一丝哀求之色,望着眼前的杀手,薄唇翕动,可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杀手唇角一勾,一把拔出了匕首。

霎时,殷红的鲜血顺着匕首拔出的方向喷涌而出,将朵朵血花绽在了那杀手的脸上,但他却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温如月顺着墙面一直滑了下去,直到坐在墙根,她大口呼吸着,绝望的眼神仰望着那杀手,仿佛整个人即将坠入一汪深不见底的冰潭之中,永远地尘封起来。

那杀手面色冷静,杀个人好似早已是家常便饭一般,他睨着温如月,掏出锦帕,擦了擦那匕首,而后转眸对王真道:“好了,任务完成了,钱呢?”

王真三人亲眼见到杀人的场面,不禁吓呆了,半晌未吱声。

温如月双眉紧蹙,艰难地呼吸了几口,而后阖上了眸子,再也不动了。

王真看向墙根处的温如月,不知此时是不是生了一丝怜悯。

他瞳孔颤抖着转眸望向那满脸血花的杀手,面上生了惧色,许是怕他见钱眼开,将他们几人都杀了灭口。

那杀手见王真三人面露畏色,冷声道:“别怕,今后生意还是要做的,区区二百两不值得我再杀三个人,更何况,本身我也能得到八十两,不是么?”

言罢,他轻笑了一下,将匕首收回了袖口中,而后用袖口拭着脸上的血点,朝王真他们缓步走去。

王真干笑了两声,此刻他不得不带着这杀手一同去百花巷,不然这杀手或许此刻便会送他们三人上西天。

王真顿了顿,客客气气地对杀手笑道:“走,去…去百花巷,拿钱。”

语落,王真三人颤颤巍巍地,带着那杀手出了宅子。

不久后,他们几人到了百花巷的第二间宅子前,王真敲响了大门。

只是,无论他怎样敲,那宅子里都无人应声。

王真有些疑惑,将耳朵凑在门前听了听,结果却不小心推了一下门,那门竟被推动了。

他见这大门没上锁,便疑惑地看向那杀手、徐山和常枚,几人相互点了点头后,王真推开了大门。

这间宅院四四方方的,几间屋子亦是阔气,皆透着一缕优雅的古韵,周围灰墙青瓦林列,尤显得气派而安逸。

花圃中的草木郁郁葱葱,被夏日的清风吹得轻摇起来,在缓缓晕开的红日之下,罩上了一层金闪闪的薄纱。

王真迈着小步上前,喊道:“有人吗?有人叫我们进来拿钱!”

徐山和常枚也纷纷开口,“有人吗?”

只是半晌后,宅子内依旧无人应答。

王真犹豫了片刻,拧起眉头道:“若是没人,不如咱们几个分头找找,二百两的银钱不大可能一时半会儿就能搬来,所以,应是已经将藏在了这宅子里。”

闻言,徐山和常枚也连连点头,于是便同王真一起,分头搜寻起来。

那杀手摇了摇头,冷笑一声,而后翘起腿,落座在门前的两节台阶上。

他眼神犀利地盯着王真三人四处寻觅着,手中不停地抛弄着袖口中适才杀过人的匕首。

不久后,王真三人将宅子内的几间屋子翻得乱七八糟,但却依旧未能找到一只能装钱的箱子。

三人面色铁青,对这寻物先生忽而感到愤慨,可面对守在门前的那位杀手,更是畏惧不已。毕竟若是找不到钱,那杀手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们只得反复地翻找,不知是真的在努力找,还是在拖延时间,争取逃跑的机会。

不久后,已近申时,三人仍然未找到那所谓的二百两银钱。

那杀手一个冷笑,之后脸色骤然间沉了下来,对王真大喝道:“钱呢?!”

王真吓了个哆嗦,同徐山、常枚一样,浑身抖如筛糠。

王真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跪在地上,用力锤着地,大吼道:“顾向阳!你个大骗子,不得好死!活该!!”

此时,门口传来了一群人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大。

冷思冰身躯凛凛,带着郝特、梁若水和一群捕快们纷至沓来,将整个宅院围了个严实。

他一双眸子森寒彻骨,绽放出骇人的杀戮之意,令王真三人不寒而栗。

王真三人环顾四周,似是明白已是走投无路了,几人陡然间面白如纸,面露绝望之色。

忽而,门前传来了一个柔婉的声音,“适才是谁在骂我?”

这声音霎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温如月穿着一袭被“鲜血”染红的布衣,淡步而来,她唇角高扬,笑着迈过门槛,沿着台阶而下,走到了王真三人的面前。

王真三人见到温如月安然无恙,顿时惊得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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