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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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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诀则是完全陷入万一露馅的担心里,没有注意到这些。

“游乐场断断续续地整修一年了,现在可是大变样,你们假期也别老学习了,可以去玩玩。”徐阿姨吃完碗里的饭菜,“对了小严,今天阿姨不能帮你收拾了,我还有很多菜没做完,我得先走。”

“嗯,阿姨您放着就好。”徐阿姨起身,匆匆忙忙地离开,严冀把奶奶的那份饭菜做好,转向岑檐和祝诀,“你们也先回去吧,看看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边我来收拾就好。”

“我妈她,不让我们进厨房,她想自己做。”岑檐双手摊开,作无奈状,“你送去奶奶房间吧,这边我和祝诀来收就好。”

严冀点头:“那麻烦你们了。”

“今天下午的家教,主要还是批改来来做过的试卷,然后讲题。你那边还是负责来来英语文章的背诵和默写。”岑檐把碗放进水槽,挤出洗洁精。

“来来学得挺快的。”祝诀站在旁边等待岑檐洗好盘子,她来过水,“这么快就能默写英文文章了,虽然只是一些小短文,但也很了不起。”

“来来的生活比较枯燥,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他爸爸两三个月回家一次,妈妈平时工作也很忙。”

“怪不得,他一有时间就想玩电脑。”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童年吧。”岑檐把几只碗套在一起,递给祝诀,第一次好奇,“之前都是我在说,你呢,你的童年是什么样?”

“我啊,我小时候都是和徐稔一起玩的,她的脾气你知道的,可能和我在一块儿会稍微中和一些吧。”

小学一年级,祝诀和徐稔第一次真正接触,她们的妈妈年轻的时候互相认识,在小学门口遇见很是惊喜,寒暄了好一阵子,把祝诀和徐稔晾在一旁。

祝诀和徐稔背着大大的书包,就这样干瞪着眼。祝诀从包里拿出一半快融化的巧克力,试探着递给徐稔。

她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被她掰了一半的巧克力,由于天气太热,已经化得变软了很多。但祝诀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打招呼的方式了,她很怕对方不会接受,伸出去的手僵持着,也不好再收回来。

徐稔眨巴着眼睛看向面前这个小女孩,她梳着精致的辫子,校服也熨烫平整,老老实实地系好每一粒扣子,笔直地站着。她回应了一个让对方放松下来的微笑,接过她递来的巧克力。

“有点化了。”祝诀见徐稔拿了自己的巧克力,连忙补充一句。面前的女生随意地打开包装袋,顺着巧克力的纹路又分成两份,自己一口吃掉一半的一半后,将剩下的还给祝诀。

祝诀愣了一下,接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徐稔,双人多余的徐,稔嘛......”徐稔拉过祝诀的手,在她的手上写下一个“禾”字,“再加一个想念的念。”

徐稔穿着很随意,她脱下校服外套,胡乱地系在腰间,利落的短发,额前的碎发扎着眼睛。

“我知道了,我叫祝诀,祝福的祝,诀别的诀。”

诀别这个词,是尚未上一年级的徐稔,知道的第一个不认识的词汇。

二人又没什么话说了,祝诀只能一点点地吃着手里的巧克力。

“是吗?他这么不要脸啊?”祝诀妈妈惊讶地捂住嘴。

“是啊,当时退步一次,就真当我什么话都好说了?这次再由着他,他要是哪天觉得还是有个儿子比较好,是不是我还得再还给他?凭什么?”徐稔妈妈拿着学校志愿者发的小扇子,不停地扇着风,扇着怒气。

“是啊,他真是异想天开。不过他人这么烂,岑檐在他家里会不会被欺负啊?或者学坏了。”

徐稔妈妈咬着嘴唇,沉默几秒后,缓缓开口:“法律是这么判的,我能有什么法子,而且岑檐就算跟着我,也无济于事,我和小稔的生活本就不算富裕,我的事业也才刚起步,他来只能我们仨一起吃苦。”

祝诀听了这些话,不是很懂,徐稔突然伸手,拉住她先离开。

“怎么了吗?”祝诀不明所以,被徐稔拉到离新生报到处有点距离的一排大树下。

“没怎么,太热了,她们干嘛非要站在太阳底下晒。”徐稔蹲在路边,擡头看着祝诀。

“可能希望,只要一开始入校,就能立刻进去办手续吧。”祝诀也陪着她蹲下,敏锐的她察觉到,徐稔突然拉着她离开,绝对和刚刚妈妈们之间的谈话有关。祝诀看着徐稔紧紧皱着的眉头,接着问,“妈妈说的那个什么岑......是什么啊?”

“是我哥。”徐稔有了发泄口,表情舒缓很多,“不过我也只见过一次。”

“一次?”

“嗯,就在一个月之前,我爸带着我哥来我家,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了,只知道妈妈很生气。”

“原来,你还有个哥哥啊。”

“嗯,但和没有,好像也没什么区别,没怎么见过。”

“姓也不一样,他姓岑,和我爸爸姓,不知道是哪个字......”

“我也只是听过他的名字,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算了,反正估计也不会再来了。”

“有个哥哥挺好的,长大以后,说不定有机会遇见呢。”

“再说吧。”徐稔对她这个哥哥有点好奇,但妈妈见到他们父子俩后,总是会躲进被窝里大哭一场。小小的徐稔站在门外,不知道如何是好。

二人正聊着,妈妈们找了过来:“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校门开了,快来快来!”

徐稔一个弹跳站起来,朝祝诀伸出手:“起来吧。”

祝诀握住徐稔的手:“我们算是朋友吗?”

“然后呢?”岑檐好奇道,“这就是你们成为朋友的开始?”

“并不是。”沉浸在过去的祝诀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那些过去的日子在她的脑海里是那样鲜活、纯真,仿佛就是上一秒发生的事,“我问她,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她说,不是。”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岑檐措手不及。

“啊?”岑檐洗完最后一个碗,把用来盛毛血旺的大盆搬到水池中,目光紧盯着祝诀。

“当时的徐稔,很认真地朝我竖起食指,来回摆动,她说,不是说几句话,就能成为朋友的。”

“这样啊。”岑檐低头笑了,“那你们后来怎么成为朋友的?”

祝诀正打算详细地给岑檐讲跳皮筋的事,严冀出现在厨房后门:“那个,打断一下,你们是不是忘了还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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