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2)
那天之后纪淮澈开始走教学楼的另一侧楼梯,多绕大半条走廊,为了能在路过她的教室时装作不经意看她一眼。
每次他看到她时她不是在座位做题就是站在窗边休息,他从没见她跟谁说笑或是走得亲近,独来独往,清高又疏离。
可是这样清冷的一个人却很喜欢狗,尤其是大狗。
校门口商店老板家养了条金毛,每天中午从食堂出来后她都去看它。
她会蹲下身微笑跟它说话,温柔揉它的头。那条狗也很通人性,对她比别人都亲。
那幅画面时隔多年仍在纪淮澈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夏日午后的校园,商店门前人来人往,少女单膝蹲在地上,一只手轻柔抚摸着大狗,另一条手上握着个透明的随行杯,里面是加冰的柠檬水。她唇尾轻轻翘起,白皙脸颊被热得泛粉,好像一颗青涩的水蜜桃。
到冬天时候,她的杯子里换成了桂圆红枣茶。
安湖的气候四季分明,冬季干燥寒冷,别的女生都绞尽脑汁让自己显得瘦一点,只有她一个人裹得比粽子还厚,围巾又宽又大,裹得她只露出半张脸在外面,下雪时他都担心她会看不见路。
他距离她最近的一次是在体育课上。
当时他跟她的班级每周有一节体育课的时间重合,一次下课后老师让每个班出几个学生去送器材,出来时外面突然下起大雨。
他们一行几个人站在体育楼的防水台下,她碰巧站在他身旁,校服裙摆堪堪擦过他的手背。
那一瞬间他至今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磅礴的潮湿中他竟然闻到了属于她的淡淡香气。
身后其他学生吵吵笑笑,他沉默酝酿着跟她搭话,心跳的声响被雨势盖住,手心默默紧张沁出了汗,刚转过脸张开唇时,她同学突然出声叫走了她。
想起回忆里的这幕场景,纪淮澈垂着头自嘲低笑一声。
他错过了这一瞬,然后就错过了九年。
彼时是春夏之交,那天之后他就不再能经常看到她。
她似乎有一半的时间都不在学校,每次出现时人也明显变得忧郁憔悴。一次去办公室时他从老师的闲谈中偶然听到,她母亲住院了。
他也是在那天第一次知道,原来她是单亲家庭。
母亲节那天学校搞了许愿墙的活动。结束后他独自找了很久,看到她的那一张卡片,字迹很清秀,笔锋却有力:希望夏天快点到来。
他不懂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听说,当时她母亲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手术后的排异反应非常大,在病床上饱受折磨,医生保守估计至少要两个月后才能逐渐好转。
她无比期待那年夏天能早点到来,可最终她母亲还是在那个夏天离开了。
她也在那个夏天离开了安湖,跟任何人都没有联系,音讯全无,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隔天赵清浔醒来时恍惚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模糊想起来,纪淮澈昨晚来过。
她掀开毯子坐起来,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满满一排东西,水杯、醒酒药、便利店的三明治,以及一瓶牛奶。
她低下脸,用力揉了揉脑袋,随手拿起来手机滑开。
通话图标上的红色提醒惹眼,她点进去,两通未接来电,一个是纪淮澈,一个是陆辰叙,前后相隔不到五分钟。
赵清浔垂眸盯着屏幕看了半晌,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推测纪淮澈这通电话可能是叫她起来开门,至于陆辰叙的电话,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看了眼时间,给他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接起来,熟悉的温润声线透过听筒传来:“清浔,你醒了?”
赵清浔嗯一声,开口后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暗哑:“我看到你朋友圈,你辞职了?”
他答:“是,有个更好的机会。”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正暗忖着该怎么问出口自己的疑心,对方先一步问她:“你今晚有时间吗?”
她下意识反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静了瞬,低笑一声说:“乔迁加转行,晚上我叫了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你都见过,有时间过来吗?”
赵清浔握着手机静默半刻:“几点,在哪里?”
既然是庆祝他去新公司,那新公司的朋友十有八九也会到场,章启鸣大概率也会来。
以及虽然出现在前男友饭局这件事情的本身有点尴尬,但或许是因为她跟陆辰叙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分开的时候都平淡得没什么爱恨情仇了,反而淡化了这种尴尬感,她尚能接受跟他同时出现在饭局里。
挂断电话后陆辰叙将时间和地点发了过来。
赵清浔瞟了一眼,放下手机走进浴室洗漱。
水流声响起的时候,桌上的手机振动一声,亮了起来。
纪淮澈:[今天还加班吗?晚上一起吃饭?]
狗子不是没长嘴啊嘤,他在每个阶段准备开口时都是阴差阳错差了一点导致错过(会逐步展开说)。这次他出现在女鹅人生里的时间终于对了一次,所以他进攻得很强势也很谨慎(知道女鹅不愿提起在安湖那年他就不提,怕自己九年的感情会给女鹅负担所以也没有马上说出来)真的是步步为营的深情小狗不要说他没长嘴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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