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第60章
赵清浔迟钝意识到自己被骗进了狼窝,心里一惊,推开面前的人要跑,但连裙子都还没有离开洗手台就被他从半空中捞了回来,大掌强势按着她的膝盖分开,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
空气里的潮湿在寂静中氤氲蔓延,房间内的照明关掉了,只有镜子上的一盏壁灯还开着,像他的目光一样直白又炙热地照在她的脸上。
两人的姿势暧昧至极,她的腿暧昧贴着他的腰侧,身体防备向后靠到了柜子上。
她慌得屏住了呼吸,紧张看着面前的人一脸淡然压近,慢条斯理诘问:“今天为什么穿成这样?”
赵清浔热着脸,声音又轻又含糊:“……你不是知道吗?”
他定定凝视着她的脸,嗓音沉淡,暗昧不明:“那你知道校服在已经成年的非学生情侣间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吗?”
赵清浔茫然半刻,反应过来后,绯色迅速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缓和气氛而已!”
当时她受到姚伽礼物的启发,决定得匆忙,只是单纯想营造出两人高中时的场景哄他笑一笑而已。这身衣服光是表面含义就够她羞耻的了,她花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豁出去,深层含义她压根儿连想都没想过。
纪淮澈没有表示质疑,只是认真淡声反问:“那既然气氛已经成功缓和了,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正事了?”
他手指若无其事勾了下她的裙摆,脸色正经,咬字却暧昧,“物尽其用。”
她两只手不安撑在身侧,漆黑眸光潮湿闪烁,人也紧张得有点结巴:“这是……是正经裙子……不是那种裙子。”
他静静看着她的脸,忽然笑了:“哪种裙子?”
赵清浔暗暗抿唇,恍惚间提前预见到了未来他在这种事情上的无赖嘴脸,下意识挣扎着想要跑,被他轻轻松松扣住腰,微凉长指掐着她的后颈边吻边低声蛊惑:“宝宝,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他的意思已经非常直白,再周旋下去就是装傻了。
她被迫仰起脸承受着他的吻,含糊不清摇头:“不好……明天……明天要上班……”
他略微松开她一点,低头吻她的唇角:“明早我送你。”
她气息有点喘:“那也不要。”
他声音平静,手上的动作却不容抗拒:“那什么时候要?”
赵清浔犹豫着没有立即回答,粗粝指腹勾得她心脏瞬间吊起。
她脑袋里的警铃作响,身体下意识绷直贴在冰凉的墙上,启开唇慌慌张张:“我还没有准——”
后半句话没来得及出口,面前的人再次低下脸,牢牢吻住了她。
刚才两人已经深吻过,这会儿他像是有些没耐心再做这些,也等不了她准备。
他控着她的头,高大身型将她头上的光线压迫遮住了大半,她整个人缩在洗手台上显得单薄一只,从背面看只能看到他的挺拔背影,以及暧昧垂在他身侧的两条白皙小腿。
赵清浔被他粗暴吻到黑眸泛泪,呼吸轻细而急促,意识很快与空气共同升温,瘫软糊在一起。
她本能柔弱推拒着他的手臂,理智在抗拒与接受之间挣扎摇摆。但常年扣动扳机的粗砺手指早已将攻击和侵略刻进基因,它们接受到大脑的指令,强势发起进攻。
她身体不由自主绷紧,伏在他肩上细细弱弱吭了一声。他的唇沿着下巴安抚落向她的细颈,注视着她的漆黑眸底冷静又晦暗。
他垂眸看着她通红的眼尾,恍惚想原来太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贪婪催生出更恶劣的想法。
有多想对她好,就有多想弄坏她。
狭窄的浴室内,氛围旖旎而潮湿。
身前人的气息炙热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淹没,赵清浔脚趾紧紧蜷在一起,无助贴在他的腿侧,抓在他衣服上的手指越攥越紧,人也不安地在蜷靠在他怀里颤抖绞紧。
虽然纪淮澈实战经验欠缺,但胜在侦查能力优越,他敏锐觉察到她的微妙变化,无师自通领悟到了自己该着力进攻的方位。
感受到他的指节忽然屈起,每一下都重重顶到她的心脏,赵清浔眼泪欲掉不掉悬在眼眶里,无意识地咬唇晃着脑袋,秀挺鼻尖复上一层碎薄的浅粉。
她的哭腔软得一塌糊涂,下唇也咬得失去血色,脑海里的白光慢慢汹涌堆积到最高点轰然倒塌的一瞬,她颤抖着闭眼屏住了呼吸——
仿佛一场慢镜头下的盛大烟花,在她的脑子里无声绚丽散开,缓慢落到她心尖上。
两人在寂静中相拥着喘息许久,纪淮澈轻轻吻她的脸颊,低声问:“要洗澡吗?”
赵清浔慢半拍张了张唇,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身上出了层薄汗后也有些黏腻。她不太自在略微拽了拽裙子,神色隐隐有点难为情。
面前的人蹭了蹭她的耳廓安抚:“有换洗的衣服。”
见她目光明显怀疑,他低笑一声无奈解释:“你住院时候买来备用的,后来提前出院了没用上。外面衣服先穿我的,你的衬衫和裙子洗了烘干再换,好吗?”
赵清浔不太情愿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他就是罪魁祸首,蹙起眉擡腿踢他的膝盖。
他刚刚餍足过,自然全都应了下来,好脾气地哄着她:“乖,你先洗澡,我去做饭。”
他转身挤了泵洗手液,打开一旁水池的龙头若无其事搓起手来,每一根手指都细致搓到,尤其中间两根。
她瞥见后脸瞬间又红了,抿着嘴沉默扭开头。他在镜子里看她一眼,唇尾无声翘了起来。
三十分钟后,赵清浔从浴室出来,穿了一件他的T恤,黑色的,很宽大,套在她身上就是条稍短了点的裙子。
她走到阳台晾上浴巾,回到沙发坐下跟丘比玩儿了会儿球,瞟见茶几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她习惯性随手点了下屏幕,上面有几通未接来电,备注是一个月亮的符号。
赵清浔垂着睫微怔,细看了眼时间后反应过来那个人是她自己。
她手指下意识摸了下自己脖子上的月亮,心脏里像是被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不明物质缓缓填满,像粉色的气球一样,充得她心情莫名轻盈起来。
桌上的手机又振了一声。
袁野:[你怎么样了啊?明天还能不能来上班?昨晚到底喝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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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浔望着屏幕轻轻蹙眉。
喝什么?喝酒吗?他昨晚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
疑惑间厨房的人推开了门,叫她去吃饭。
她敛起疑心走到餐桌前,盯着桌上两碗青菜鸡蛋面看了片刻,不咸不淡拖长尾音:“果然,男人只有在追求你的时候才有四菜一汤。”
纪淮澈听言失笑,哄她道:“我一周没开火了,冰箱里没有东西,下次八菜两汤两甜品给你补上行不行?”
赵清浔在椅子上坐下来,故意托腮拿着筷子在面碗里郁郁寡欢挑了两下,没有答话。
纪淮澈无奈弯了下唇,像是很吃她这套小作精人设,放下筷子要起身:“我去楼下买,你想吃什么?”
她高冷拒绝:“不麻烦你了,我一会儿回家点夜宵。”
他真心实意:“我也想吃夜宵,我跟你一起回去行吗?”
“……你想得美。”
赵清浔板起脸嗔他,“你留下来把你的两碗清汤面喝干净,一滴都不许剩。”
他宠溺弯唇:“遵命。你先吃,剩下的都给我。”
赵清浔挑了一小口面到嘴里,看着清汤寡水,味道倒是没话说。她拿筷子又往下戳了戳,忽然感觉触感有些不对。
她翻开顶层的面条,看到
桌子对面的人淡淡出声:“这些能不能勉强算一顿四菜一汤?”
赵清浔轻轻抿住上扬的唇角,擡眸问他:“你昨晚干嘛去了?”
纪淮澈看她一眼,说:“任务。”
“什么任务?”她追问。
“见了个线人。”他收起视线,岔开话题,“你明晚有安排吗?”
她想了下:“暂时没有,要一起吃饭吗?”
“我明天下午有任务,如果结束早的话去找你。”
他擡起头,若无其事问她,“喝酸奶吗?”
赵清浔静默看他数秒:“好。”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酸奶,切了半颗芒果拌在里面。
赵清浔咬着筷子在身后看着他,在他走回来时再次仰起脸发问:“你跟线人通宵干什么了,今天脸色为什么这么不好?”
他像是有点好笑,在她头上揉了一把:“男线人,能干什么?”
她作思考状:“吃饭?谈心?喝酒?”
纪淮澈唇角的弧度微顿,静片刻后,他没有否认:“喝了点。”
赵清浔盯着他的脸:“你被灌酒了?”
他的酒量自己应该很清楚,喝成这个样子明显是过度。他不可能是主动,那就只能是被迫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半晌,模凌两可低声说:“对方有点难搞。”
看出他不欲多说这个话题,赵清浔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她自己也曾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喝到不省人事过,回去后断断续续吐了一宿,头疼,胃也疼,吐到最后她浑身颤抖着冒冷汗,靠在墙角头晕目眩缓了好半天,隔天醒来时四肢和大脑都仿佛重装过,那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她知道自己干涉不了他的工作,她问他这些的时候只是在想,如果他们没有冷战的话,至少昨天她可以来照顾他。
饭后回到客厅坐了会儿后,赵清浔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觉察到她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身旁的人赖着缠了她半天,她刚洗干净的脸很快又被他啃得黏糊糊的。她佯装生气,他反倒更来劲,借着认错的名义伏在她脖子上又舔又蹭把她往沙发里拱得更深,压得她根本无力招架,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在她身上蹭够了,擡起脸来安慰她:“宝宝,我没事。”
赵清浔被他压得有点呼吸不畅,声音闷闷的:“……我看出来了。”
有事的是她,竟然会想着心疼他。
心疼男人,真·倒霉一辈子。
他在她下巴上咬出湿漉漉的牙印儿,低声请求:“下次你来照顾我好不好?”
赵清浔想点头,又反应过来:“还有下次?”
纪淮澈无辜道:“突发情况谁也不敢保证,这次是喝醉,下次也可能是别的意外。”
“不要。”她别开脸,故作冷淡,“你要么就保护好自己,要么也别来麻烦我。”
他幽怨看着她:“小狗有困难了找主人,这怎么能叫麻烦呢?”
赵清浔嫌弃推了推他:“有你这么重的小狗吗?你分明是只超大型犬,或者……或者,狼。”
纪淮澈听言没忍住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意味深长:“宝宝,狼不是这样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清浔听懂了他的话里有话,脸颊略微有点泛热,默不作声。
刚才在浴室里在她说自己没有准备好的那刻,她从他身上感受到情欲气息强烈而压迫。有一瞬间她是真的以为他今天要强迫她,她有点紧张,但也不全是紧张。
在亲密行为上她确实不是个放得开的人,但她的观念也并非保守陈旧。
她不是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她衡量是否可以的标准也不是恋爱的时间长短。她也说不清楚自己还想准备什么,明明这段关系的现状她已经很满意,倘若他刚才继续做下去她也会半推半就配合,可是如果让她来决定的话,她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假如一定要她回答的话,那缺少的东西大概是一点冲动,就像今天促使她穿上校服来见他的冲动一样。
因为她骨子里面对于感情太过悲观,只有当她的冲动压过理智时,她才能暂时抛去顾忌,向他迈出一步。而他又太了解她,所以他选择退步,给她时间。
赵清浔垂睫摸了摸他的耳朵,他闭着眼,下巴枕在她身上,好像很惬意的样子。她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短视频里被主人按摩得很舒服的小黑狗,没绷住笑出了声。
她的笑里面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剩下九十四分都是心虚。他当然也听出来了不是什么好事,掐着她腰上的痒肉逼她坦白。
两人在沙发上打闹,一旁的丘比以为他们真的打起来了,跑过来冲着纪淮澈大叫。他黑着脸在它头上推了一把,它汪几声后愤怒叼跑了他的拖鞋,给赵清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靠在沙发上泪眼朦胧擦着眼角,看他光着脚追到阳台从它嘴里争夺,那一瞬她一边笑着一边忽然恍惚走神儿想,自己一直以来的那些纠结,或许并不需要再纠结。
因为此刻她很希望这样的时间再多一些,再长一些。
只要她和他的来日方长,所有的问题就都迟早会迎刃而解。
隔天赵清浔刚到单位就被徐锡霖叫进办公室,说下午有公检法一起的活动,时间是两周前定下来的,每个组的名额有限。
对方建议她去,因为最近各系统都来了不少新人,领导们很重视这次的活动,也会到场。
赵清浔有些犹豫,一方面是她自己的性格不喜欢也不适合这种场合,另一方面是上次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而且还没有最终解决,她暂时不太想社交。
徐锡霖也知道她的顾虑,表示理解,说他只是建议,最终决定权还是看她自己。
她点点头:“我想想吧。”
回到工位后她想问纪淮澈去不去,又想起昨天他说今天下午有任务,而且这次参加的主要是各单位的新面孔,他十有八九应该是不会去。
她独自纠结了一上午,直到午休时,在食堂排队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威严声音:“小赵,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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