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望兰(1/2)
鹤望兰
大雪突至,悄无声息地贴在玻璃窗上,偶有轻浅的簌簌声传来,无人在意。
气温骤降,室内的旖旎火热也浅了几分,直至与大雪一齐停滞。
沉郁的灰蓝色覆满天光,如帘幕低垂,几分光影透过缝隙钻进来,街上喧嚣声渐重,南熙睁开眼睛。
房间还昏暗着,她花了几秒钟适应,侧首望向沉沉入睡的女人。
薄时月面朝着她,右手放松地放在枕头上,一个人占了一大半,南熙差点从枕头上滑下去。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她们共享,实在太挤,相拥在一起总会忍不住做点什么,昨天闹到很晚,谁都没睡好。
得买个枕头。
南熙撑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没生病。
穿好衣服出门之前看了眼时间,才六点。想了想,南熙拉开抽屉,挑了一瓶香薰,划开火柴点上。
冷冽的雪松气味袭来,窗外的雪一股脑地覆了过来,化进暖腻的檀香里,悄无声息地扩散,床上的人睡得更沉。
毕业旅行的时候,民宿老板是个香薰爱好者,经常送她们香薰,南熙不爱闻这个,她连香水都不喷,不过某些时刻可以让气氛更美妙,所以晚上经常燃着。
后来她发现每次点上香薰,薄时月都会睡得久一些。
不知道十年后的今天还有没有用。
后调的香草气息渐渐浓郁,南熙轻轻关上门下楼。
刚下过雪的冬日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南熙吸吸鼻子,漫天的雪白,只觉得冷。
隔壁面包店半开门,方净秋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南熙溜进后厨,笑盈盈地和她打招呼。
“熙姐,今天这么早。”方净秋意外地看着她。
“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南熙捏起一个刚出炉的蛋挞,烫的两手换着拿也没舍得放下。
小心地咬了一口焦香酥脆的蛋挞,她口齿不清地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怎么没开门。”
“圆圆闹着想去商场玩,我就带她去了。”方净秋想了想,问,“出什么事了吗?”
南熙摇摇头,一个傻子在外面冻了两个小时而已,不值一提。
吃完蛋挞,南熙和她道别:“我去买早饭了,你继续忙吧。”
方净秋应了一声,又在她离开之前扬声喊:“熙姐,今天冬至,记得吃饺子!”
这么快就冬至了。
她一直关注着即将到来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差点忘了这个传统节日。
听说冬至不吃饺子的话,耳朵是要被冻掉的,南熙早已不信这个了,但是吃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于是原本想好的早饭临时改成了饺子。
隔一条街是附近最大的购物广场,南熙去挑了个枕头,路过日用品区,脚步顿住,在附近徘徊了一会儿,还是买了一些洗漱用品。
金主舒服了,才会多给她花钱。
又拿了两包水饺,南熙去结账。
走出商场,太阳竟出来了,稀薄的日光颤颤巍巍地照耀着,慢悠悠地融化风雪。
虽然不暖和,但南熙还是感觉到了两分暖意,提着东西走回花店。
回到房间,酝酿了半小时的香草气息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温柔甜腻。
没想到会这么浓郁,南熙不禁摸摸鼻子,总觉得想打喷嚏。
床上的人依然陷入沉睡之中,南熙放下手里的东西,塑料袋噼里啪啦地响了一通也没醒,兀自陷入甜梦。
南熙用冰凉的指尖戳了戳薄时月的脸,对方也只是皱了下眉,完全不为所动。
南熙玩性大起,又去捏她的脸,还嫌不够似的,双手都覆在她脸上取暖,忍不住喟叹,好滑好暖。
都这样了,再不醒就是装睡了,南熙正在疑惑她是不是装睡耍自己玩,下一秒,薄时月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她,喃喃道:“你的手好冰。”
被吵醒被冷醒也完全没脾气,南熙大为震撼,换成薄时月这样对她,她早就大闹天宫了。
正神游天外,双手被一双热乎乎的手攥住往下拉,一手贴上一片绵软,薄时月被冰的下意识弓了下背,又立刻挺直,贴的紧紧的。
“礼尚往来,我也帮你暖一暖。”
昨晚的记忆接踵而来。
热水浇在衣服上,又湿又重,她被迫脱掉,转而对方便如乳燕投锅般扑向她,口中喃喃:“星星,帮我暖一暖。”
暖着暖着就从浴室暖到了床上,直到身心俱暖才各自睡下。
南熙呼吸微重,下意识捏了捏,对方义正辞严地拒绝:“不可以,我只是单纯地帮你暖手。”
可她眉眼荡漾,春情尚在,哪有一点不情愿的模样。
南熙暗骂她狐貍精,在外面人模人样的,像朵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一独处就像个吸人精气的狐媚子,还会玩欲拒还迎那套呢。
偏偏南熙就吃这一套,但她不想让薄时月如愿,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离开那片温柔乡,淡淡道:“暖好了,你起床吧。”
薄时月眨了下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今天冬至,我买了水饺,你要吃吗?”南熙岔开话题。
其实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只是最近索取无度,手臂有些酸,薄时月也吃不消,而且她一会儿还要去上班,耽误时间。
“好啊,”薄时月毫不避讳地坐起身,“我穿衣服。”
怎么这么喜欢勾.引人啊!南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你想再来一次?”
“我没这么说过。”薄时月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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