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煌嘉星初战＆失联的关东煮（6K）（2/2）
他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手刚撑住冰面，撕心裂肺的疼痛，差点就给自己再来个二次伤害。
“队长！这边！小心！”那个脸着地的骑士倒是想爬起来支援队长，他挣扎着用手肘撑地，嘴里还想喊点什么提醒，结果手肘一用力，呲溜——整个人又向前滑出去好几米，脑袋差点和场边的能量护栏来个高卢深吻。
“这冰……怎么回事？！”
然而，一片混乱中，煌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冲了上来了！她脚下跟装了某种反重力溜冰鞋似的，在那片能要人命的冰面上高速滑行！链锯的轰鸣声非但没减弱，反而成了她冲锋的背景音乐，带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凶悍劲儿！
“我就喜欢这种感觉！”
她甚至还游刃有余地拐了个弯，避开了因为被磕碎了膝盖骨被判出局的倒霉蛋，径直冲向第二个摔倒的骑士。链锯高高举起，带起一阵破风声……然后在距离对方鼻尖不到几厘米的地方，猛地停下。
骑士抬头，只能看到巨大的嗡嗡作响的链条散发着灼人的热气，和冰面形成的冷气交织在一起，比他在红灯区做过的任何一次冰火两重天按摩都要深入人心。
“喂，兄弟，还好吗？”煌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需要我扶你一把不？不过我这手上的家伙可能有点……热情。”
骑士被她的话吓得脸都白了，汗珠混着冰碴往下掉，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稍微挪动一下，那玩意儿就直接糊脸上了。
“不、不用了……我……”
“别紧张嘛，”煌收回链锯，但没熄火，只是让它在身侧低吼，“游戏结束啦，对你来说。”
“煌选手！她在滑冰！她在冰上用链锯滑冰？！她是怎么做到的？！”主持人的声音现在才传过来因为激动而破音了，听起来像被掐住了脖子，“裁判确认了！第一位摔倒的骑士判定失去战斗能力！现在这位骑士成了罗德岛小队的第二个‘击杀’！沸血骑士团现在场上还能动的……只剩队长一个人了！可是他……”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主持人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场上另一边的画面同样震撼。
在煌劝降对方第二名参赛骑士的同时，临光挑飞那柄巨斧之后，那柄看着就死沉死沉的重武器，“哐当”一声巨响，砸在几米开外的地面上，震得附近的冰面都裂开了几道细纹。
领头的沸血骑士还愣在原地，双手还保持着之前紧握巨斧的姿势，好像大脑还没处理完“我的武器呢？”这个简单的问题。
他双眼依旧是充血的赤红，但这会儿，那更像是源石技艺过载后的残留，而不是什么熊熊燃烧的战意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临光根本没给他继续发呆的机会，手腕轻巧地一翻，之前格挡巨斧的剑枪，此刻枪刃部分已经无声无息地、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冷感，轻轻搭在了他的脖颈侧面。
那冰冷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让骑士猛地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
他僵硬地转动眼珠，看着近在咫尺的临光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眼神复杂得能写一篇八百字小作文——有震惊，有不甘，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认命。
裁判的旗子几乎在同时就迅速挥下！唰！唰！两声脆响，毫不拖泥带水！
竞技场巨大的电子计分板上，代表罗德岛胜利条件的数字，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踹了一脚，瞬间从“1”蹦到了“2”！那红色数字亮得刺眼！而几乎就在这个“2”字刚刚站稳脚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煌那边的裁判也高高举起了手臂，做出了判罚确认！
砰！计分板上的数字紧接着又跳了一下，稳稳地停在了“3”！
两个数字的更新，前后间隔……有零点五秒吗？好像都没有！
快！太快了！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第三名选手也失去了战斗能力！比赛结束！”主持人的声音终于挣脱了喉咙的束缚，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音，“这比赛才开始不到……我、我看看时间……我的老天鹅啊！三十秒？！是我的计时器坏了还是我眼睛花了？！三十秒！沸血骑士团的三名骑士全部出局！全军覆没！这简直是……碾压！彻头彻尾的碾压！观众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还有比这更快的吗？！这就是罗德岛！他们给我们上了一课，什么叫真正的团队配合！什么叫效率！”
他的声音在高亢中甚至带上了一丝破音，听起来既激动又有点滑稽，好像下一秒就要缺氧晕过去。
“三十秒解决战斗……这、这记录能保持多久？我敢打赌，这绝对是本届骑士竞技的最快纪录！不，可能是历史记录！”
贵宾席上，气氛微妙。几个商业联合会的高层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眼神里的波动却藏不住。那个新上任的财政主管——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的库兰塔老人，正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水晶杯，杯壁折射着包厢里昏暗的灯光，在他的眼底投下难以形容的亮光。
“呵呵，看起来，罗德岛的实力，比报告里写的还要……有趣。”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旁边垂手站立的助手能勉强听清，“真想知道，我们那位‘特邀嘉宾’，现在坐在哪个角落，看到这幅场景，会是什么表情呢？”
助手微微躬身，没有接话，只是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场内。
电子计分板上，“3:0”的比分如同烙印般醒目。紧接着，竞技场上方的全息投影猛地亮起，巨大的“罗德岛胜利”字样开始旋转、闪烁，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整个场地，将下方观众们激动、狂热的脸庞照得一清二楚。
“罗德岛——！”
“罗德岛——！！”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瞬间爆发，一浪高过一浪，混杂着口哨声、鼓掌声，几乎要将整个竞技场的顶棚都掀翻！人们挥舞着手臂，跳跃着，将手中的应援物抛向空中，整个场馆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赢了！就这么赢了？！”
“太强了！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
“煌刚才那个冰上漂移！帅爆了！”
“临光那一剑！我的天！那斧子飞出去的时候我都吓傻了！”
兴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然而，就在这片喧嚣和狂热之中，台下观众席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自始至终都裹在黑色兜帽里的人影，默默地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很轻，没有引起周围任何人的注意。
趁着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上庆祝的罗德岛队员和闪烁的计分板上，这个人影低着头，敏捷地挤过欢呼的人群，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汇入了通往出口的人流，很快便消失在了拥挤而昏暗的通道尽头。
仿佛从未出现过。
p8:47卡西米尔·大骑士领·旧城区
“您确定是这里？最后看到他们的地方？”塞雷娅的声音在阴暗潮湿的小巷口显得格外清晰。她面前的流浪汉缩着脖子，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睛里残存着惊惧。
刚刚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女人一拳就把那些穿着黑西装的人打翻在地，肯定不是他这种流浪汉能抗衡的。
“就是这儿。一辆黑车，没挂牌子，嗖一下就停这儿了。”老人比划着，干瘦的手指在空中乱舞，“下来几个人，穿得挺好，西装革履的，但那动作……啧，一点不像好人。直接把两个人架上车就跑了！”
塞雷娅：“看清长相了吗？”
“哪儿看得清啊！”老人猛地摇头，“戴着面具呢，黑色的，就露俩眼睛。手里还拿着家伙，看着就不是善茬。大概四五个吧，动作快得很。”
塞雷娅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沉甸甸的马克金币，放在老人布满污垢的手心：“辛苦了。”
老人一把攥紧金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佝偻着背，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巷子更深的黑暗里，脚步声很快被湿漉漉的墙壁吞没。
巷口恢复了寂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鱼豆腐的身影从另一侧拐角出现，步履匆匆。
“塞雷娅女士。”
“竹轮和萝卜失联多久了？”塞雷娅侧过身，目光投向流浪汉消失的方向。
“一小时十七分钟。”鱼豆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他们最后一次通讯，内容很短，竹轮在这附近发现了疑似莱茵生命源石实验中心的建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小时……”塞雷娅重复了一遍，“足够把人转移到任何一个我们找不到的角落了。”
“竹轮和萝卜出门没有携带施术单元……”
就在这时，一阵更急促的脚步声从塞雷娅身后传来。她甚至没回头，手已经习惯性地按在了腰间的罗德岛工程部升级后的源石记忆放大装置的控制器上。
“是我！有发现！”来人是魔芋，她几步冲到两人面前，额角带着细汗，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我找到了！那辆黑车！没牌照，就在城东医疗区边缘的一个死胡同里，竹轮说的没错，只不过那里不是莱茵生命的试验区，而是塔山生物科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