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我来接我孩子的妈妈回……(2/2)
傅斯瑞没吭声,裴寂的语气带上一丝愉悦,他继续说道:“相亲对象而已,不过只是吃了几顿饭的关系。”
他们之间有可爱的女儿吗?贺瓷有照顾醉酒的他吗?他们之间有过亲密举动吗?有五年的纠葛吗?
就算是对方要和他争,那也是他的赢面更大。
他就是要去问问贺瓷,那天在他的公寓为什么要主动亲他,为什么凌晨五点就要逃走,为什么从来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要问问贺瓷,他和她那所谓的相亲对象,她究竟要选谁。
明明都是三十岁的人了,此时的他却更像是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急躁,莽撞,想要立马就弄明白心上人的心意。
算是听明白了裴寂这次为何没有再逃避了,电话那头的傅斯瑞噗嗤一声笑开:“老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是那种很会看主人脸色的宠物狗,给了点甜头,尾巴都要摇上天。”
没听见t电话呢头的人吱声,傅斯瑞小心试探道:“诶,生气了?”
裴寂难得没有恼他,只是说道:“傅斯瑞,你可真冒犯。”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傅斯瑞的比喻虽然不恰当,但也没有说错。
比如说现在,知道贺瓷或许不讨厌他,不抗拒他,意识到他们也许还会有曾经最浓情蜜意时规划的以后,他内心的开心和愉悦难以言表。
但是这一切高涨的情绪很快就戛然而止。
止于他在车内的收纳盒中发现了一盒避孕药,一盒已经被开封过的,少了一粒的避孕药。
-
晚饭吃得差不多,和杨斯年的事情也谈妥,贺瓷搁下了筷子,看向窗外的江景。
他们双方都已经告知了各自的长辈,所谓的相亲局虽然二人没有看对眼,但是促成了一桩合作,也算是喜事一件。
桌面路过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贺瓷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从压低的声音中捕捉到了“西达”二字。
她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扑到了手上。
贺瓷抽了张纸巾,擦掉手上的水渍。
贺瓷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看到裴寂了,有矛盾的时候最忌讳冷战,这点她不是不明白,可是远在沪市的裴寂忙的像是个陀螺。
就连糖豆也有好几天没等到他的睡前视频,贺瓷第二天醒来之后会看到他凌晨发来的消息,说抱歉,他刚开完会。
她知道沪市的事情并不好处理,连续几天都占满了财经新闻的头版。
杨斯年显然也是听到了那两位男士的话,说道:“很严重的职务侵占罪,现在人还没抓到,据说泄露的公司机密里含有和合作方的未公开细节,现在合作方也在追责,恐怕不好交代,他们西达的高层肯定是焦头烂额。”
贺瓷没说话,用力地捏着杯子,心里并不好受。
事情棘手,肯定又要熬夜,饮食不规律,也不知道那人的胃病有没有再犯。
杨斯年没有注意到贺瓷的不对劲,“我听说你们贺氏之前也有类似的案子。”
他的这一番话将贺瓷的思绪拉了回来:“贺氏?”
那时候她在国外,并不清楚公司的事情,也没有听家里人提起过。
“是啊,”见她不知情,杨斯年努力回忆,“有一年我回国过年,听我父母和陈家的爷爷奶奶聊到过,据说那人还是你的外祖一手培养起来的,所以大家都在说他忘恩负义,现在应该也出来了。”
见贺瓷一脸认真地听他讲,但自己又实在是回忆不起来太多的细节,杨斯年有些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更多的细节记不太清,您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问问贺总。”
“没关系,”贺瓷笑道,“我就是随便听听。”
聊的差不多,心里惦记着闺女,她说道:“时间不早,孩子还在家里等我。”
“那我们走吧,希望您的女儿会喜欢我和同事们送她的礼物,”杨斯年站了起来,冲贺瓷伸出了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贺瓷牵了下嘴角,碰了碰他的手。
杨斯年绅士地替贺瓷拉开了餐厅的门。
冬日昼短夜长,待他们走出餐厅时已是暮色四合,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接连几天降温,晚上气温更低,寒风刺得鼻梁骨都在发疼,谈吐间都能带起一阵白雾。
贺瓷缩了缩下巴,低头看着路上的花砖,将半张脸都埋在了围巾里,试图抵御寒风的侵袭。
她垂眸不语,不由想到,沪市这两天在下冰雹,一定也很冷吧。
“诶,那位是……”走在她身边的杨斯年步子突然顿了顿,“西达的裴寂?”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贺瓷的眼睫猛地颤了颤,她错愕地擡起头,见到了站在街边路灯下的裴寂。
相比于满街裹着厚厚羽绒服的行人,他西装外只套了一件长款大衣。
他脸色不太好,眼神中似乎带着冰棱,朝着人直直扎来。
就算圈外人少有认识他的,但他出众的面容和冷峻强大的气场却让众人频频回头。
一周未见,视线骤然对上,贺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紧了紧,可是他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却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杨斯年知道贺瓷在回家族企业之前曾在西达任职,偏过头小声问道:“贺瓷,那是裴寂吧?”
贺瓷咬牙,小声地应了一声:“嗯。”
杨斯年一扭头便察觉出二人之间的异样,这两人视线相交,周围的气温似乎都要低上两度,但相互缠绕的视线中有带着一丝缱绻。
杨斯年实在是看不明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同贺瓷说完话之后,裴寂的脸色更冷了。
三人面对面僵着,路人脸上都带上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杨斯年虽捉摸不透二人的关系,但相识是必然的,他朝着裴寂的方向走了两步,就他现在的层次而言,像裴寂这种大佬可不是平时经常能见到的。
毕竟职业性质摆在这里,人脉决定之后的职业发展,对他而言,今天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杨斯年微微弯下腰,双手给裴寂递烟:“您好,裴总,久仰,久仰。”
裴寂没有接他手上的烟,但杨斯年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他的脸上扫过,强大的威压感让他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手都在抖。
他在国外好些年,入行也有一段时间了,和这些有钱人相处起来多数情况下可以保持游刃有余,可裴寂的气势仿佛如有实质,大山一般,一下子将他压弯。
在这个行业待久了,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只是他之前和裴寂并不认识的吧?可他怎么觉得对方看他不顺眼呢?
贺瓷没有动,站在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揣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裴寂并没有接杨斯年的烟,而是将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下一秒,他对上贺瓷的视线,将手轻轻擡起,两指夹着的耳坠轻轻晃动着,在灯光下,耳坠上的碎钻折出稀碎美丽的光芒。
那对耳坠被他找到了。
这颗不定时炸弹终于还是在这一刻被引爆。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头上窜,贺瓷耳边都阵阵嗡鸣。
杨斯年彻底懵圈,他一头雾水地问道:“裴总,您这是……”
裴寂瞥他一眼,声音很冷漠:“我来接我孩子的妈妈回家,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