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话 “乌玉胜,是不是在公主府……(1/2)
第87章第八十七话“乌玉胜,是不是在公主府……
乌玉胜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夜里锁定猎物的恶狼,在夜里发出幽绿的光。檐角铜铃被风惊扰的刹那,他触及朱辞秋平静的眼眸。
喉结滚动间,自嘴角溢出一句沙哑又柔和的话:“你知道,我会答应。”
朱辞秋广袖下的指尖微微一颤,乌玉胜却忽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到仿佛要捏碎手腕上戴着的青玉镯。
她微微蹙起眉头,手腕上的力道在此刻又松了几分。
暴雨前闷热又潮湿的风掀起乌玉胜额间的碎发,他脸上的獠牙面具松动一瞬。玄色衣袍掠过朱年景稚嫩惊恐的小脸,乌玉胜忽然用脚尖勾起块青砖旁碎石,精准击中小太子身后——采朝手中亮着的琉璃灯。
灯芯被打灭,四周昏暗如黑夜。
“明日辰时,演武场。”
他却只留下一句话就拽着朱辞秋穿过月洞门,往寝房走去。
惊雷劈开云层的刹那瞬间,大雨倾盆。
乌玉胜铁一般坚硬的手臂骤然环住朱辞秋腰身。
朱辞秋推开乌玉胜,有些踉跄地站定在长廊下时,衣摆已经沾到些许雨水,后退时不小心踩到润湿的衣摆,乌玉胜又再次环住她的腰。
他背靠朱漆廊柱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身上苦艾草香自雨水中飘入他鼻尖。面上的獠牙面具触碰到她脆弱的脖颈肌肤,冰凉的触感令她偏头躲过,乌玉胜却追着凑近,在她耳畔轻声开口:“殿下不是最厌孩童?”
惊雷再次炸响,朱辞秋感觉到乌玉胜手上力道又大了一分,她挣扎间,腰上的玉佩撞到乌玉胜腰间佩着的弯刀上。
“放开。”
朱辞秋掰不动那双死死黏在她腰间的大手,只好冷声开口。
廊外的雨滴飞溅在廊柱上,润湿了乌玉胜到半边肩膀。他缓缓松手,仍旧靠着廊柱,摘下了吓哭朱年景的獠牙面具,露出那张此刻充满戾气的冰冷脸庞。
“为何选他?”
乌玉胜这般问着。
“稚子如白纸。”朱辞秋注视着乌玉胜的眼睛,眼神却忽然瞥向乌玉胜湿透的半边肩膀,嘴里转了话茬,“采朝同我说,司衣局昨日新做了斗篷衣裳。明日送到你房里。”
“这是殿下对我答应教那蠢货的赏赐?”
乌玉胜站直身子,靠近朱辞秋一步,再次擒住她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
朱辞秋不置可否,只是用下巴点了点他肩膀上的雨渍,“本宫怕你被雨淋病了,无人替我暗探工部侍郎府邸。”
“殿下想要我的人,何时去探?”乌玉胜将朱辞秋抵在廊下,手指绕着她落在肩头的长发,轻飘飘问了一句。
“三日后。”
“遵命。”
廊外雨幕如飞瀑倾泻而下。
乌玉胜脱下外衫,玄铁护腕划过朱辞秋单薄的肩头,带着温热体温的外衫裹住她单薄的身体,替她挡住大雨。
可正巧此时,衔暮打着伞领着一帮下人赶来,惊呼声好似穿透雨幕:“殿下!”
朱辞秋取下罩在她头上的外衫,朝乌玉胜勾了勾手。乌玉胜弯下腰,她便微微垫脚将外衫重新抛回高大健硕的身体上。
“殿下。”
衔暮手中的伞挡在朱辞秋头上时,乌玉胜已经隐入暗处,不见踪影。
“顾大人和世子正在花厅等殿下。”
朱辞秋垂眸看了眼不停砸在青砖上的雨滴,脚步一顿,对衔暮道:“去书房。”
“是。”
顾霜昶身上的青色斗篷往下淌着雨水,滴在书房内干燥的青砖上,洇成一团青墨色。
朱嘉修抱着剑站在他身旁,有些不耐烦,“为何非要冒雨前来,等明日雨停再来不也一样。”
朱辞秋坐在紫檀桌案前,淡淡看了一眼顾霜昶,“顾大人想问什么?”
顾霜昶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一瞬,问道:“殿下是否早已知道,炸毁山石的火药从何而来?”
她还未回答,便又听见顾霜昶道:“乌玉胜,是不是在公主府。”
窗外的雨下实在是大。
朱辞秋在灯火通明的书房内,瞥见顾霜昶眼底好似有一团破碎的倒影——就像是数年前她与他在宫里凉亭偶然相遇时,状元郎眼底忍不住蔓延出的酸涩苦意。
她没有回答顾霜昶,只是平静开口:“二位此刻到访,倒省了我明日再去寻你们。”
瓦当传来细碎摩擦声,朱嘉修手中的剑穗流苏忽然无风自动。他擡头看向屋顶,问了句:“公主府也有野猫?”
“我想请世子殿下帮我个忙。”朱辞秋没回答他,只说道,“让你的亲兵扮作禁军混在沈知晦身边,保证他的安全。”
“这有何难。”朱嘉修冷哼一声,“但我为何要保护他?”
顾霜昶此刻已经敛下所有情绪,声音镇定无波:“沈知晦擅长刑狱勘验、人证审讯,熟读《洗冤录》与《大雍律》。他虽是王老相爷的门生,也同样反对殿下摄政,但有一点弥足珍贵,那便是与大理寺卿一样的性子:从不断冤假错案,也不会让真相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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