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置身 他一直养的都是心上人,何来十六……(2/2)
“陈诉拿赏赐还给她买了个屋子,不大,但落得是人家姑娘名款。”
陆斜咂然,女子个人置房产,税比屋子还贵好几番。有这税钱,都能将屋子置大一倍不止。
阉人奴身也不能去官府结婚契,女子适龄不嫁,每年要缴五倍成人税。这姑娘定然是到了,那税应该也是陈诉每年去缴。
他们这种......真是不易。
祁聿能看清陆斜想什么,话放慢。
“陈诉在宫里风头正劲时,他上司那位少监想下下他威风。结交上李卜山后,将陈诉这位青梅竹马强掳走送李卜山手里做了孝敬。”
“陈诉那时一个掌司,对方是刘栩贴身掌家,他求告无门。散尽钱财打听许久,再见就是那位姑娘被扔城郊乱葬岗,都死了好几日。”
祁聿给人留着尊面并未细言。
至于怎么死的,死的多惨祁聿不用细说,陆斜大致能明白。
青梅竹马不畏流言依旧同个阉人在一起,这种姑娘凡是个有心之人,那也是万万辜负不得的。
李卜山死的该。
他要是陈诉,他忍不了这么多年。
“那陈诉还养十六位?”
祁聿唇边翻个笑,疏落至极:“这十六位每人都多多少少像他那位青梅,他一直养的都是心上人,何来十六位之说。”
往后陈诉便是再养二十六位,三十六位,也只是一人。
陈诉在从趯台去宫里行这道案之前,一定有回私宅看自己的‘絮娘’。
一生前程身家是重要,那心上人重不重要呢。那可是陈诉从十三岁便想娶,而终生娶不上的执念呐。
陆斜看着祁聿清清淡淡的素质身影,谈吐间毫无轻重情绪,却将拿了十年东厂的陈诉一举.捏.弄.在掌心,为自己办事。
这等控心,他今日才窥见一二。
祁聿弱不禁风倜傥风流的模样,真是内外不符。
果真是他们说的,姣貌下是个弄局拿心翻云覆雨的杀神。
“今早庚合递给你的是投名状么。”
到现在这个局面,他才能看清祁聿当初所谓给他挑选参与判仿的经史奏疏,也是借他之手将庚合拉入自己阵营,叫他中立、选择不得。
拿了祁聿的东西,照顾了祁聿的人,如今投诚到李卜山身边,人家都未必肯全信他。
若此刻庚合真倒戈过去,祁聿在其中挑唆下,他会死的比李卜山快。
陆斜不禁咋舌,祁聿好心算,不亲置局面境地,不知前因为何。
祁聿真的是要么不出手,出手便逃不掉。好似在他身边多呼吸一口,都能被算计般。
陆斜心神暂弱之际脚下慢半步,恰巧看见祁聿左手掌心有道干枯的血迹。
他陡然大胆伸手携住祁聿腕子,拇指撑开他掌心,刚落痂的粉色薄伤上多出个洞。
“你被什么东西扎伤了!”
朝前回想只能是刘栩扔的盖碗碎瓷。
“你怎么不说,疼不疼。”
陆斜语气是出自本能下意识的询问。
祁聿拧眉抽出腕子:“别碰我。”
一句话摁回嗓子,琢磨下还是张口:“你离我越来越近,我很不适。”
陆斜在他抽手之际适时一捏,拿住祁聿衣角,在祁聿疏离朝前一大步时,他预判步子跟上一步。
“那你为什么不推开儿子。”
叫我不能一次又一次贴近侵略底线才是。
嗓子沁了陈诉故事里的诸多遗憾,冒失道:“怎么任由我靠近了。”
今日这称呼......
祁聿淡下神色眯眼瞧陆斜,他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好似回宫一直如此。
脸色骤然沉重:“你上次在宫外养的是女子还是优童。”
话一口气说净,祁聿明晃晃质疑他偏好!
陆斜脱口:“自然是女子,我还从未想过与男子如何好不好......你在想什么!”
可目光落祁聿微蹙的眉心,陆斜心口恍然被什么一撞,气息骤紧。
心忖:要是祁聿也不是不行,就是祁聿这性子、这算计......他怕是压不过。
这......
陆斜胸腔好一阵淤塞,又上下将祁聿清阳曜灵的素质往眼底一端。
要是祁聿,压不过也就压不过,这没办法,毕竟是他。
祁聿瞧他眼底贪色,挥手绕开陆斜。
一把扣住陆斜下颚,将人拽近:“你眼中怎么全是我?”
陆斜心里惊跳,着急忙慌推开祁聿的手。
此刻脑子自救转的飞快:“你放这么近也难是别人啊。”
胡说八道的违心之语。
祁聿毫不在乎笑笑,坦荡舒言:“这天下无论男女你都能喜欢,唯独是我不能。”
这话她说得万万分恳切,陆斜喜欢谁,都不能喜欢她。
他们之间有血仇。
“陆斜,我们曾经是立过帖的父子关系。”
这话、这神情是在叮嘱他清神!
陆斜下意识便是斥驳回去:“老祖宗也喜欢你,你叫他翁父,你们又是什么。”
陆斜这个出口祁聿心凉了一截。
他无意识比对是一点都不反驳自己的心意,还拿同样不正关系大逆不道之行问发展可行性。
陆斜是要作什么,直接予她表明心迹么。
祁聿没反应过来陆斜是这样。
怔着望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斜朝上回想,神情一下顿然。
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因为此刻的意思好似与他回宫时的意思不太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