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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杨炎正,射复和虞美人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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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杨炎正,射复和虞美人草。

雨声琳琅,窗外玉兰花还没到开放的季节,米粒似的小花骨朵在吹淋下瑟瑟颤抖。

室内燃着松柏香气,青翠凛冽。

拂开雾似的烟气,莲心凑近些,去看辛弃疾案上的纸。

“‘赋虞美人草’?”莲心疑惑,“这是什么草?”

辛弃疾一边落笔一边介绍:“听闻有这种草,一旁有人奏《虞美人曲》,则它的叶片也将随之起舞,奏它曲则不然。盖思念吴音之故。①”

见莲心仍目露不解,辛弃疾也拍拍脑门。

瞧他。

他撂下笔,解释:“西楚霸王项羽为刘邦所败时,逃至乌江边,却因败绩无颜见江东父老而不肯过江,自刎而死...”

她还不至于这么文盲吧!

莲心感觉自己被看轻了,颇为不满地抗议,“爹爹,我晓得此典故!我是在好奇,为何你要为此草赋词呢?”

这草能体现什么中心思想?

闻声而动?听声识人?见利眼开?

怎么想,这也不算什么好话呀。

辛弃疾闻言却并不纠正,从落笔的间隙里擡眼瞧了莲心一眼。

他笑道:“莲心,你觉得‘闻声而动’不好么?”

当然不好啦。

莲心现在也会举例了,头头是道的:“譬如墙头草,就是随风而动。不可一受外界变动便随之易志,有如此品德之草,才堪吟咏呀。”

辛弃疾哈哈笑了。

但他并没有对莲心的发言作出赞许或反驳的任何动作。

他继续下笔,写着什么。

半晌,香烟袅袅飘散尽,辛弃疾收笔。

莲心探头过去,看那纸上的字。

她轻声读出来。

“不肯过江东。玉帐匆匆。至今草木忆英雄。唱著虞兮当日曲,便舞春风。

儿女此情同。往事朦胧。湘娥竹上泪痕浓。舜盖重瞳堪痛恨,羽又重瞳。②”

莲心拿着纸,说她明白了:“爹爹押韵在‘东’字,且都是一、二、三、五拍是平声,四拍是仄声,对不对?”

辛弃疾笑说对:“在词牌叶韵之外呢?”

“此外...”

还能有什么呢?

莲心看着下半阕的“羽又重瞳”,有些不确定地思索着。

生就一双重瞳的舜曾留下娥皇、女英日哭夜哭,同样重瞳的项羽也教虞姬殉情而死。

爹爹是想要赞颂女子的忠贞不屈吗?或者,痛恨造化的弄人?歌咏爱情的壮烈永恒?

“爹爹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们这些小儿女像虞姬一样殉情自刎而死,死后得到的,就只会是像我这样在吟咏霸王时顺带的一点添头。如果你真有那一日,倒不如做随风而动的虞美人草,谁奏你喜欢的曲子,谁能对你有裨益,谁能叫你过得好,你才赏脸,如此,便能一辈子快乐。”

辛弃疾的声音打断莲心的胡思乱想。他难得面容严肃,将写着词的纸折了几折,随意塞在莲心袖袋中。

他那双明光四射的虎目注视着她,“莲心,要记住这一点。”

莲心愣了。

她好像,明白了辛弃疾话里的意思,但又怀疑这是否真的是辛弃疾会说出的话。

良久,她才讷讷:“...晓得了,爹爹。”

可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

直到第二日跟着范如玉等人来豫章界边等待范如山到来时,莲心才晓得辛弃疾突教育一通这段话的缘故。

“临安府内都传开了,那朱娘子的夫君尚在病中呢,她便被人逮到与一外男幽会!人赃俱获,证据确凿,兼之她从前便有‘月上柳梢头’之句,偌大临安府内,竟遍街都是唾骂者。”

面容黧黑,身材雄壮如小山一样的男子盘腿坐于车中,却正在唾沫横飞地讲述临安府的这则八卦,“真是愚人!愚人啊!...”

范如玉在一旁脸都黑了,四郎却毫无所觉,还双眼亮晶晶凑在男子身边问呢:“舅舅,临安有时新话本否?”

范如山赶紧笑道:“有,有!”就要拿出兜里的书本。

有屁!

范如玉气涌如山,也要被如山气死了,伸手就是往舅甥两个一人脑袋来了一巴掌:“不许看话本!”

范如山搂着四郎抗议:“四郎开蒙这么久,大字还不识几个,叫他看看话本当学字怎么了!到时候他真成了个不识字的傻子,你能高兴啊?”

四郎力挺:“就是,就是!”

...嗯?

等等。

周围哥哥姐姐都在“嘎嘎嘎”,四郎这才意识到不对。

他瞪了眼笑得最凶的莲心几个,狠狠挣脱开范如山的胳膊,挤进莲心和三哥之间,扭开头不和坏舅舅说话了。

“你别管他。”

坐在范如山身边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蓄须男子朝四郎笑道,“你舅舅还说我是‘文罐子’,讥讽我读书多呢。可见识字太少,和识字太多,对他范南伯来说都是错。但凡爱说‘太’字者,均为求全责备之人,不必管他。”

范如山高呼抗议:“岂不闻‘天下太平’之言?此‘太’字算求全责备,天下还有宁日吗?”

蓄须男子一噎。

很快,他就想出了反驳之语:“放到天下尚可,‘太’字放到人上就不行。譬如国之太子,岂有不求全责备之时?”

范如山振振有词,说“不不不”:“殊不知隆兴尚有‘太守’,正在我们车上?你可对太守求全责备过?”

带“太”字的还有太守呢,就是我妹夫,当着他的面,你还敢反驳我?

蓄须男子这回确实反驳不了了。

他思索,挣扎,坐立不安许久,就连莲心都有些防备地盯着他,觉得他要做出恼羞成怒的行为时,他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随后,他一拍手,哈哈大笑了。

“如山啊如山,这次是你赢了!”

蓄须男子过去和范如山一拍肩膀,两人又笑成了一处。

辛弃疾方才亲自喊着叫外头侍从将范如山和随范如山来作客的杨炎正的行李都仔细收好,现下才得空上车。

见几人的样子,他就猜着始末了,嫌弃:“你两个可真是...”

“啧啧”两声,辛弃疾在范如玉身边落座,和范如山打招呼:“大哥。”

范如山和辛弃疾勾肩搭背说起话来。

杨炎正则和辛弃疾这一家人都颇为熟悉的样子,在一旁笑吟吟和范如玉寒暄。

三郎跟在辛弃疾身后上车。

他一边要落座在莲心对面,一边极轻声解释:“杨叔父乃杨公杨万里的族弟,素来爱戏谑...”

杨炎正和范如山是对极投脾气的好友,讲话也都是这样,不必担忧。

莲心这才赶紧点头。

杨万里的族弟?

她悄悄打量着面色白净的杨炎正。

又是个大佬身边的名人出现了呀!

正是这时候,杨炎正奇怪道:“辛大哥,你家那个行武的儿子呢?上回见他,便觉十分英雄少年,这次怎的没来?”

范如山也跟着看过来。

而不等辛弃疾和范如玉笑着回答“任职冲突”,车外头突传来熟悉的声音:“夫君,你等等我呀。好不容易咱们出趟府玩耍,也不用和一大家子人闹腾,咱们就慢慢地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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