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子 “此人,我带走了。”……(2/2)
沈清坦然着将自己的腰封在程彻面前轻轻一抽,腰带松散,她转身将腰封搭在浴桶边沿上之时,又往鼻内塞入早已准备好的小纸屑,腰带的一端泡了水,涂在腰带内侧的幻香溶水后,便开始向外散着迷醉的香气。
程彻反应过来时已吸入些许迷香,要是换做平时,他一早便会察觉,但这几日伤风鼻息,且对沈清放松了戒备,一时之间竟着了她的道,他赶紧闭气脉,但为时已晚,这幻香上了头,劲足得很,他感到一阵眩晕身软,不由得趴在桌子上,看沈清多了好几个重影。
沈清蹑手蹑脚地靠近,轻声唤着:“大人,大人。”
见程彻没有反应,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这幻香虽然猛,但对人体也无害。不过时效极短,一盏茶的时间便可恢复,室内也了无幻香痕迹,差不多她进入考场之时,程彻便会醒来。
届时被追究起来也无迹可寻,她完全可以将脏水反扑到他身上,说是程大人身体抱恙晕倒了。
只要他缄口莫言,她也会放过他。
可沈清不知的是,程彻虽昏迷了一时,但提早闭了气脉,不至于吸入过多,在她穿里衣时便半梦半醒了。
只是头脑依然昏昏噩噩,他趴卧在桌上,半掀起沉重的眼皮,想看看眼下的局势。
窗牖糊着窗纸,外头看不到里面,但阳光可透着窗隙照进来,落在眼前凝脂如玉的身子上,恍若未染尘间的仙子,踏着金光而来。她胸前的两小团,在套上一件素白锻短袄后就被藏匿了。
这是什么......衣?程彻瞬间清醒,赶紧闭上了眼,非礼勿视,时间停止,呼吸停止,心跳停止后,又开始比之前更甚的疯狂跳动,体内的血液在四处横窜,如室内的热气般腾腾袅袅。
纵使程彻至今未碰过女子,但和御史府一帮大老爷们呆久了,也听过许多荤话,知眼前的尤物是世间少见,这般细腻润洁,想是从小将养的极好,未受过委屈。
他有许多话要问沈清,但眼下说不出口,她虽是女扮男装,但毕竟是女儿身,他得顾着她的名节。看来,府医是做不成了。
沈清换好茶褐罗衣,看着程彻还趴在桌上,但面颊却有些泛红,她当是被这屋内的热气熏的,支起了窗户,踏出门时,难得雀跃地说了句:“程大人,以后官场见了。”
春风从支摘窗里轻轻拂吹,窗外的梧桐已吐绿,待脚步声渐远,程彻方起身,看着那被换下叠放整齐的白衫,猛灌了好几口酽茶,才将心神稳定下来,眉头依然蹙着,这是一个乱意的开春。
程彻到考场时已是开考过半,沈清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踏过玅门时,副司曹威上前禀告:“主司,本次舞弊者共十五人,其中两人替考,其余十三人均是夹带。写在衣物上的五人,藏于鞋底的两人,置于砚台内的三人,笔柱内的三人,大人看如何处罚。”
程彻的眼扫了一眼在小号内作答的沈清,冰冷说道:“将此十五人戴枷示众,流放岭南之地,以儆效尤。”
沈清一听,心肝颤了颤,这岭南乃蛮夷荒地,如果她今日被识破女儿身,也会是一样的下场吧,她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祖父担心她是女儿身,恐遭遇不测,故将特制幻香交给她,现下还真用上了。
尔后竖耳又听那程主司继续说道:“凡在考场内有徇私舞弊,身携异香诱惑考官,不符我朝律法者,皆拖出去当街游行。”
曹威听着有些懵,还有身携异香的考生?难道是怕考生将小抄雕在浴堂的皂豆带到考场?应是如此,程大人果然心细,他颌首,神情凛然地走了。
冷声入耳,沈清觉得程彻这话意有所指,她赶紧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考卷上,反正她现在是一枚登记入册的考生了,一切合规,他没实证,也奈她不何。
上午的考试内容为明经,考卷会将经典古文中的关键字词给遮挡住,考生填出正确的,即为合格,这对沈清来说,不是难事。她虽为女子,但从小跟随祖父熟读诗赋,四书五经早已了然于心。
但不知是不是她多心,t总觉得程彻老在她号舍附近转悠。
上午和下午之间会有一个时辰的膳食休息,沈清总算能从小号出来,舒展舒展筋骨。
阳光正暖,树上的鸟儿互相挤凑着说着话,好不热闹。沈清伸着懒腰,魏琥将水递过来:“文则兄,这是我好不容易排到队,从那水井处刚打的,趁新鲜喝吧。”
或许是清晨说着要罩着她,但又眼睁睁地看沈清从眼前被带走,魏琥心中有所愧疚,有好处总能想到沈清。
沈清道多谢,正欲接过,边上一道清冷的声线,如利刃般丢过来——
“那井水三年一用,很是不洁,你确定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