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夫人 “御史府缺个御史夫人,你……(1/2)
御史夫人“御史府缺个御史夫人,你……
沈清醒来时,已是暮色四起。
她抱被坐起,脑袋还有点晕沉,屋外似在下雨,打得桐叶潇潇,支摘窗开了个小缝,春雨缠绵,丝丝往下轻柔地坠,天地间灰蒙蒙的,小室内未燃油灯,显得周遭有些昏暗,被衾上熏染着淡淡松香,很是熟悉,这是程彻的床榻?
她稍示回忆,晕倒前的余眸瞥见是一抹紫,应是程彻无疑,那“咚咚咚”铿锵鲜活的,是他的心跳。
不敢细想。
沈清双腿垂于床边,皂靴被整齐地摆在床侧,她微愣,鞋靴是程彻帮忙脱的?那他......岂不是看到里面垫的好几层的增高鞋垫了?
沈清脸不禁一红,赶紧下榻穿靴,心下自我安慰道,无碍无碍,如果程彻非揪着身长这点不放,断言这不是男子的身高的话,她就弹劾他欺人太甚,竟然戳人短处。实在不行,她就.....她就哭给他看,干嘛老抓着小矮人不放啊,总有应对之策。
她肃了肃自己的领袍,支起窗户,屋外停了雨,只有檐沟处的积水在往下嘀嗒,趁现在还未来人的时候离开,隔几天后程彻应是想不到这事了吧,自我宽慰了番,想到程彻满脸清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她在窗前竟“噗嗤”笑出了声。
“偷乐什么?”
背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线,沈清回首,窗外的微弱光亮照了进来,门口的身形有了模糊的轮廓,看不真切,但听声音便知是程彻,这人进来怎么悄无声息?
沈清抿了抿唇,拱手作揖道:“多谢大人相助,文则已感到好多了,不便多做叨扰,先行一步。”
说着便大步流星往门处走来,程彻上前拿臂膀一挡:“先把药汤喝了再说。”
药?药!他还请了郎中?那岂不是他都知道了?
沈清摆了摆手,做最后的倔强:“不,不用了大人,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而且沈某略懂医理,都是小毛病,不碍事的,回聊。”
正欲绕过程彻,往另一侧走去。
程彻无奈,握住了她的皓腕,语气带着有些责备:“医者不自医,我看你对自己的身体是......太不爱惜了。”
郎中的话犹在耳侧——
“夫人的身体本无大碍,但不知为何服用了川杜仲、黑荆穗等药方,导致经血失于制约,从而淤血内阻,气血混乱,待我开个方子,按时服用,就无大碍。”
夫人?程彻心中一动,看着帐幔内躺卧的隐约身影,纤纤玉手从幔下垂落,放置在脉枕上,那皓腕白若雪霜,可不就是个女子?只有他被她蒙骗如此之久,不过,夫人,这个词听着竟有些悦耳。
程彻声调清哑:“那夫人何时能醒?”
郎中见他神色紧张,宽慰道:“约莫一个时辰后就会醒来,郎君不必过于担心。”
程彻从袖中掏出银锭:“这是二十两,希望郎中将今日来府上看病一事保密。夫人一直呆在内宅,难得来趟府上竟晕厥了,她脸薄,此事若被他人知,怕她心有芥蒂。”
郎中道是,让程彻放心,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作为医者,他向来不八卦内宅事务,更何况是此等小事,必不会到处宣扬。
小室昏暗,两人之间氤氲着药香,沈清见拗不过,捧过瓷碗,小抿了口,是活血化瘀的药方,心下凉了半截,他定是都知情了,一饮而尽。
程彻松开了沈清的手,往前走了走,掀开灯罩,拨了烛台,点起了灯。
烛光朦胧,小室静谧,一时无话。
沈清搁下了碗,按捺住慌乱的心跳,说道:“大人,药已喝完,告辞。”
“慢着。”沉声如玉。
沈清不敢动弹,这府内府外都是他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她即便跨出这个门,又能跑到何处。
心已被擡高到嗓子眼,她转身,也不点破地说道:“大人还有何事?”
程彻不疾不徐地反问道:“你说呢?”
这话问得,难道是要她来坦白?
沈清不语,心底正踌躇着,只听程彻扣了几个响指,喝声道:“竹青。”
沈清心头一紧,这是要派人把她拿下了?想到那内衙暗室昏昏,冰寒刺骨,她这小身板估计是挨不过三日便一命呜呼。
竹青从门外走进,拱手道:“大人。”
只看程彻低垂着眸,问道:“金顺可回来了?”
竹青道已归,“金校尉正在后头准备着呢,可要现在拿进来?”
程彻颌首。
准备?准备什么?不会是要动用刑法吧,竟等不及去暗室,就要将她就地政法了?是鸠毒的话倒还好,不太痛苦,去的快些,如果是炮烙,插针,夹手指等等一系列酷刑......她不敢再想象下去,觉得两眼一黑,身子有些疲软,倚着圆桌边方能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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