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虚情假意 大抵是,他总觉得我不爱他。……(1/2)
第62章虚情假意大抵是,他总觉得我不爱他。……
妙芙离宫之时,晏乐萦并没有去送。
此事还是如今伺候她的宫人告知她的,而她已经快忘了这两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晏乐萦也只能轻声应一句好。
她甚至没觉得多悲伤,只是很累。
近来她越发嗜睡,应下宫人后就继续昏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天昏黑,又被轻微动静吵醒,是季砚回来了。
“睡了一整个白日,夜里不睡了?”他已问过宫人今日她在做什么。
此刻,他俯下身,轻轻将她搂起来一些,给她后头垫了个软枕。
琉璃宫灯被他点起,曾经晏乐萦喜欢明亮的灯光,如今这样的光线却让她不适,她微眯起眼,想将头缩回被褥里。
季砚一顿,用纱巾将灯蒙上,如此只透出一点朦胧微光。
她没有应话,季砚便抱着她去沐浴。
入了秋的京城已有薄薄凉意,宫人早就备好了热水,浴桶之中热气氤氲,被放进水中没多久,晏乐萦白皙的肌肤便被蒸得有些透粉,连带那双清眸也蒙上潋滟水雾,十分勾人。
她的神色还带着些许慵懒懵涩,瞧着却越发清丽,妩媚,叫人心中的暗火往上窜。
季砚神色微暗,他很喜欢亲自服侍她,多数时候沐浴时并无人伺候,此刻也是如此,拨开她被水浸湿的青丝,指腹一点点抚过那身柔嫩的肌肤,手浸入热水之中荡漾开些许涟漪。
水原本就有浮力,泡在浴桶之中,虽不似汤池那般场地宽敞,晏乐萦还是稍有跌宕起伏之感,等到季砚越发探入,她扭着腰呜咽避开,“唔,阿砚哥哥……”
澄然的眸间蒙上潮红媚态,只是些许轻拢慢撚也能叫她软了身子,季砚的袖袍稍有不慎已被水濡湿,瞳色深暗,可瞧着她神色倦倦的样子,最终轻叹一声。
“坐好,别着凉。”热水浇过玉润肌肤,季砚将她往水中压了压,又抹去她唇上无意溅开的水珠,轻哄着,“不做什么。”
晏乐萦又渐渐放松下来,她的头枕在浴桶边,又被季砚用巾帕垫着。他做这些事总是很耐心细心,就像昔年一样。
不知过去多久,昏昏欲睡之时,季砚捧起她的下颌,轻柔落下一吻。
乌发已被他搅干,他将她抱起来带她回内殿。
“怎得还如此困?”
晏乐萦重新躺回床上,季砚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唇落在她眼睫上,又辗转至鼻尖,他很喜欢如此,也有许多时候会如此,但一般是事后温存的时候。
她勉力睁眼,忽然又发觉,其实小时候他也会这样,有几次他们拥抱在一起,季砚也很喜欢蹭蹭她的眼睛,鼻子,然后轻轻地亲她。
正想着,那个吻果然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她正微张着唇,给了他可乘之机,被他舔舐探入,轻柔索取,复又大肆掠夺,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半分反抗。
晏乐萦轻眨眼皮,其实她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待吻毕,她边平缓呼吸边看了他好一会儿。
她正在斟酌将要开口的话。
季砚也在看她,此刻的她看上去尤为乖巧,水眸泛着晶莹波光,唇也被浸润得亮亮的,他忽然道:“雁雁,我们从头开始吧。”
晏乐萦顿了顿,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说。
唇依旧无意识微张着,要说的话因他这一打岔,没有哽在喉间,反倒变得顺畅,她轻道:“我从虞黛那儿听说,她有一个弟弟落在季淮手中。”
季砚的眼眸顿时沉了下来。
晏乐萦佯装没看见,可还是无意识颤栗起来,她心觉自己已经很难与他心贴着心了,饶是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也会叫她心中生出酸涩,苦闷。
但她仍硬着头皮继续道:“你去救她弟弟吧,若救下她幼弟,她定然会死心塌地跟随着你。”
“晏乐萦。”季砚音色冷沉,唤她全名,似警示。
晏乐萦的确沉默了一会儿,可她与他对视,眼中并没有退缩之意。
“什么叫死心塌地?”于是季砚忍不住道,“你明知朕对她无意,朕最希望能死心塌地跟在朕身边的,唯有你而已。”
她笑了笑,“如今还需要我死心塌地么?你不是已经将我锁在你身边了。”
季砚抿唇不语,却见晏乐萦仍望着他,那目色犹如寒刃,又似有灼人的温度,会将人的心烫伤。
半晌,他自嘲着,“年少之时,你便不在乎朕身边有谁,刚回宫之时也是那般想将朕推走……雁雁,朕在你心里就那么无足轻重?”
晏乐萦侧躺的身躯微僵,她咬着唇瓣,也沉默了少顷。
却也想到,起初他不也是说着她不许提虞黛,不配唤他阿砚哥哥吗?
她也不是不会难过的。
对彼此的伤害都造成了,无论是他或她,伤疤便是如此,不可能轻而易举揭过。
可如今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软声解释道:“我并非你所想的意思,我晓得阿砚哥哥不喜欢虞黛,这段日子,虞黛也与我说了许多。”
“你想想看,她在宫中也待了三年之久,又已然及笄,自然想去过自己的日子。阿砚哥哥无所不能,定是能救下她幼弟的,之后,我们……”
晏乐萦的音色很轻,虽仍有倦意,却难得与他说了不少话。
季砚的神情却并没有缓和太多,那双乌眸落在她张合的唇瓣上,又辗转瞧着她盈盈的眼,渐渐地,他的心情愈发复杂。
他自然明白,晏乐萦还在算计。
他想了许多,无奈,痛苦,绝望……
最终,轻启薄唇,能问的只有一句,“雁雁,我们真的不能从头开始了吗?”
晏乐萦总会与他视线对上。
当他望向她时,她下意识想避开,多数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再度望进他那双幽邃墨瞳,往往仅需看上一会儿,她就明白他会答应她的请求,譬如此刻。
她忽然也觉得胸口沉闷,淡淡的迷茫无助涌上心头,逐渐酿成更汹涌的情绪。
她也很想问问他,要怎样才叫从头开始呢?
可那句话好似哑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太难受,也太无力,她好像真的没有办法爱他了。
最终,她淡笑,“待这些事了结,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过一辈子。”
季砚的睫毛在烛火下投下一片阴翳,轻颤着,像是挣扎,最终仍会妥协,他道:“好…好,雁雁,如你所愿。”
青年帝王俯下身,宽厚温暖的身躯将她包裹,她被他紧紧抱住,听见他在喃喃。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晏乐萦眨了眨眼,她恍惚想起,许多年前的青梅树下,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如此。
*
翌日,虞黛照例来看晏乐萦。
彼时晏乐萦正撚着一只水头甚好的碧玉镯发呆,那是应庆曾送她的及笄礼,先前被季砚收了起来。
如今二人婚期将近,季砚重新将其交予她,他说这是应庆的一番心意。
晏乐萦明白,季砚的童年也曾凄苦,应庆于他而言也算是长辈。
他想让她在大婚之时戴上,可她手上已经有两个金圈,她不想再套更多的束缚,于是只是看着。
虞黛来了,晏乐萦将玉镯重新装回梨花木盒之中,扣好,又将旁边的琉璃宫灯放得离自己近了些,才叫虞黛入座。
“季淮何时会来?”晏乐萦开门见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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