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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低声下气 这些年来,你在江南过得可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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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无外人。

在场者,也皆是知情者。

可长安长宁离得远了,还能给他好脸色的也只有虞家姐弟俩。

虞黛与季砚相识,曾为他手下的细作,也像下属,可说到来却不算太熟,虞黛除了曾受季砚指点过几回,从前都是秉公汇报。

见晏乐萦视线扫来,虞黛会意,叫虞盛给季砚拉一把圈椅坐下,季砚却未坐。

“陛下?”虞盛有些忐忑。

季砚只是看着晏乐萦,这一刻,脊背挺直,下颌紧绷,他看似淡然从容,实则心下却是一片极深的黯然。

他恍惚明白了什么。

经年流转,太多的年岁逝去,他与晏乐萦的亲密无间早就散在了过去。

他们之间好像真的存在着无数的隔阂,他对她看似了如指掌,又好似错过太多,彼此早已过着全然不同的生活。

“不必了。”季砚未多言,他依旧倔强地挺直腰背,立在原地。

虽极尽掩饰,可在众人的欢声笑语间,还是显得他的身影有些落寞。

但这一刻,季砚又是庆幸的。他庆幸自己不曾像晏乐萦一样忘怀,他仍心存不甘,或许还有尚未全然褪去的恨意,那样的恨又转为绵绵不绝的爱,让他依旧想要找回她,盼她重新爱上他。

晏乐萦不知晓他在犟什么,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渐渐泛起涟漪。

她想了又想,见一旁晏母忧心愁虑的模样,她明白母亲在担心什么。

“罢了。”她轻叹一声,招呼季砚,“留在此处你也不自在,先随我去别处吧。”

季砚听了前一句,还以为晏乐萦要将他赶走,面色稍僵,待到后一句才松下眉眼。

不过众人都没想到皇帝会这样听话,亦步亦趋跟去她身后。

两人倒是习以为常,神色也如常。

如此状如从前的样子,也叫季砚的心思舒展一分,他甚至想着,或许晏乐萦也是乐意与他单独相处片刻的……

有好几次,他甚至想去牵她的手,晓得她的腿还扭伤着,心中更是有种冲动想要将她拦腰抱起。

待走过风雨连廊,途径有条稍显曲折的小路拐过去,便到了晏乐萦居住的水榭别院——她昨日没叫季砚来画舫,便是因为这路陡峭,雨天行路艰难。

可她既是崴了脚,行动也略有不便。

她还没说话,季砚已找准机会将她抱了起来,惹得她气急败坏去捶他胸膛,“季砚,我让你抱了吗?”

“抱一会儿。”季砚将她搂稳,恳求着,“就一会儿,雁雁。”

还带讨价还价的,一国之君,耍这样的无赖。

晏乐萦简直要给他气笑了。

不过此人吧,也算是一贯无赖,从前在床笫之间也是如此。

好在别院转瞬便至眼前,季砚脚程还快,耽误不了太多功夫。

晏乐萦没想明白他为何走得这么急,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善言辞,于是许多时候都是直接采取行动,就如方才般。

但既然他想与她多…拥抱一会儿,又怎会刻意加快速度?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晏乐萦驱散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见他启唇似有话说,她却先一步打断他。

“你不必再纠缠,我不会同你回京城去的,更不会与你重修旧好。”开门见山,她的话说得强硬无比,直截了当。

季砚才俯身将她放回平地,闻言一怔,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更是雪上加霜。

“你死了这条心吧,季砚。”

她没再“佯装”失忆,可望向他的那双清眸,依旧是淡漠的,疏离的,含着怎么也融化不去的警惕与抗拒。

永远如此,季砚心想,她总是一副决绝且薄情的模样,与外表的温善娇柔完全不同,这令他又回想起了当年,却分不清是哪一个当年。

总归,每一次分别都是。

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自嘲,可他并不打算放弃,低眉垂眸,强装无事,“先替你上药,旁的事稍后再说。”

晏乐萦一顿。

又听他解释道:“方才怕你疼得厉害,才唐突抱你。扭伤并非小事,若不及时揉散淤肿,只怕会越愈发严重。如今屋内无人,待我先为你上药……可以么?”

可怜的清冷声线,甚至低声下气。

晏乐萦极少见他如此,少时他高傲自矜,寡言少语,四年前更是总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

可她的心并没有因此软下,既然早有隔阂,既然决意分开,就不必分什么人前人后,更不必给他无谓的回应。

她拒绝道:“一会儿我叫妙芙来便是了——”

“等不及了。”季砚将她按坐在藤椅上。

他的动作轻柔却迅速,藤椅轻晃,晏乐萦怔愣间失了支撑,一时整个人陷进藤椅中,扭伤的腿便被他轻擡起。

季砚单膝跪地,将那截纤细的脚踝搁在他曲起的腿上。

绣着姜红海棠的裙幅逶迤散开,趁着晏乐萦尚未回神,他小心翼翼褪下她的鞋袜,仍在低声解释,“妙芙的手法并不一定对,还是我来,从前我不也为你……”

小时候,晏乐萦扭伤了脚,也是由他背回玉衡苑,是他替她上药。

人非无所不能,也绝无真正的过目不忘,经年不移,那些年少时的往事,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记忆中淡去。

可他不想忘,于是一遍遍用错误极端的方式强迫自己记起……可至少,他记得。

至今他也依然记得,记得清清楚楚,甚至不用多加思索,眼前便能浮现少时她委屈到拧着鼻子的可怜模样,俏生生的,生动极了。

可他猜想,晏乐萦定是不愿他再回忆,他语气稍顿,改口道:“我平日练武,偶尔也会扭伤,是故对此熟稔。”

屈膝在地,他终于以低于她的姿势,微仰起头看她。

果不其然,晏乐萦的眼中毫无情愫,不再充斥着意图寻获安抚的娇气,她冷冰冰的,无情极了。

季砚不敢再看。

再垂眸,心口闷钝,这几年已似寻常的绞痛蔓延胸膛,熟悉的血气涌上喉间,又被他抿着薄唇硬生生压回去。

她没说话,他再开口,语气变得有几分艰涩嘶哑,“……雁雁,这些年来,你在江南过得可好?”

季砚曾经问过她这句话。

在那年,她与他在深宫中曲意逢迎之时。

晏乐萦已经记不清彼时她的回答是什么了,或许是因为她有意去遗忘那些往事。每每经遭伤痛,她下意识的反应总是回避,抛开,忘却。

可季砚,却总是如此执着。

脚腕被他捉在掌心,他的大手温热宽厚,略带薄茧的指腹蘸着药膏抹开,那块白皙皮肉被他反复碾磨轻揉,因此痛意被一点点拭去。

可感受着他的体温,如此真切,那些消逝的往事复又弥漫在脑海中。

只是,晏乐萦回想起的事并不算好,那年,她的脚踝上被迫套着金镯细链,也是这般被他勾在手心摆弄把玩。

心底逐渐冷淡,晏乐萦微微蜷起腿,意图摆脱他的掌控。

季砚也快替她上好了药,于是顺势松开她的腿,却听她冷然道:“想必你都清楚,又何必再问我。”

以长安长宁对他的熟稔程度,以这些年来她企图忽略、却压根不能忽略的诸多古怪细节来看,其实,他从未真正“离开”过她身边。

依旧在监视她,探查她,恐怕仍对她了如指掌。

“季砚,你如此行径,又与当初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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