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撒喜钱 年光与物随流水,世事如花……(1/2)
新娘撒喜钱年光与物随流水,世事如花……
晃神间,她听到容一已是胡言乱语:“难不成夏太傅每日进宫都偷物件出来倒卖?不然怎会寻不得因由?”
“卖?”容暄瞬间凝神,灵光一现,霎时想到了什么。
“卖点儿金银财宝怎能填满胃口,怕不是,卖人卖地罢。”
凌冽寒意久违地再度沉淀在眼底,好似正逐渐酝酿着灼灼风暴。
几人所在的酒楼二层包厢临街。
容八与容九在包厢外值守,其内时时听得下边儿续续不断的叫卖声响。
此刻周遭气氛却似拧干的巾帕,在陡静中稀稀落落地滴着水。
“国公……郎君的意思是,他与燕国?”岳银朱为其间深意骇然,“这等蝇头小利与国之安危,孰轻孰重,谁会不知?”
容二想得更多些:“尹题小人不肯交代全貌,我们皆以为是宇文辰授意,他自己寻了燕人放消息以暗害。但若要说是夏峰与燕国本就有勾连,才让尹题去接触,似乎更为合理些。”
“狗皇帝和夏峰不是一伙儿的么?”容一不可理解,“难道燕国一直给大雍陛下与太傅送钱?那还打什么呢?”
“不,不。假使真如此,宇文辰至多只知此次阴谋利用了燕人,绝对不知夏峰仍与燕国往来,否则他怎么还安心坐着那龙椅?”岳银朱微微发怔,补充道。
“那夜在宫中,我随口阴了夏峰几句。本以为他是不愿声名受亲眷牵连,现下想想,或许是有些事情他不敢让宇文辰知晓太详细。”容暄撑着下颌,细细思索着。
祁隐的疑惑千头万绪,随意挑了一个发问:“这位太傅已是位极人臣,又十分在意名声,他如此所为,岂非给自己找麻烦?”
“祁先生说得在理。主动为之还是被迫行事,我们一概不知;甚至有无此事尚不可验证。”容二微微颔首,“埋头苦思无用,到底得继续查下去。”
容一点头,认真地记在心中。
祁隐则是取出另一淡青色小瓷瓶,瘦长手指揭开壶盖,将里边的丸药倒进壶中,在浑浊的酒水里一点点化开。
岳银朱将桌上的木杯收在一起,轻轻推向祁隐落座的方向,轻轻弯唇浅笑。
她抚平袖口褶皱,柔声道:“此事容后再议。我仍有些在意的是纪实甫纪大人。”
“若说当今大雍武将扬名之最,首推主君;而若要从文臣中挑出一人堪比,唯纪实甫可担得起。”
“我年幼时即听闻,他因品德出众而及冠之年受察举入官,初任只不过是信州从八品的小官,却敢持刑杖打死当地蛮横不法的纨绔子。继而一举成名天下咸知!”
祁隐嗅闻过杯具无异,容二立时接过琐碎活计,满酒入杯。
他有些好奇:“我随师父居山谷之中,倒也听得此事,原来竟是今日这位。可是,他私行重刑,应当也是违背律法的?”
“纪大人到任后多次告诫那纨绔子,奈何他欺男霸女不听劝阻,又有上官撑腰。”容一回忆起当年知晓时的震撼,“换作旁人,或许将他下狱关两天罢了,可纪大人为绝此风,硬是赌上前程去做。”
岳银朱颔首:“也不怪纪大人不喜富家张扬郎君。他这些年尽是与这般人打交道了,最后也败在夏家那位手中。”
“百姓不会辜负爱民如子的好官。此事在短短数日内传遍大雍,先帝亦为其正直而赞叹不已,不计较他违法之过,破格下旨擢升了品阶。”容暄尝了口淡酒,解释道。
“纪大人为官十数年,诸如此类之事迹可谓是数不胜数。民间爱戴,文人钦佩,往帝都就任京兆尹之时,得万民相送。千百年后,他必然青史留名,得享后人崇敬。”
岳银朱接过酒杯,感慨着这位少时就敬慕的好官的传奇前半生。
祁隐抿唇淡淡道:“这不就是那位奇奇怪怪的夏太傅的毕生所愿么?”
众人闻言皆是勾唇轻笑。
“只是可惜纪大人自觉愧对己心,已决心出世,不然真想劝他另投明主。”容一颇感遗憾,看向自家的“明主”。
银朱思索片刻,轻声细语:“依我看,那位柳夫人亦非凡俗之辈,她能劝得动纪大人,还得寻个机会接触去瞧瞧,不可早早放弃。”
酒浊而味淡,余后却可品出厚重韵味,醉意点点上涌。
容暄抚摸着杯底的崎岖缺口,朗声道:“纪实甫自己才是真正的放不下啊。你们可瞧见了他那包裹里掉出来的小幅卷轴?”
“那幅所用纸张不与其余同,应当不打算卖罢。”容一有些疑惑。
“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
“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
容暄起身走向窗边,将刹那所窥见之内容朗声背出。
“我们且在此地多留些时日,说不准再启程时,亦得将纪大人拐上贼船。”
“应当的。”众人皆点头称是。
容一念叨着:“骑马赶路辛苦,弟兄们驻扎在城外,也可休息些时日,还能轮替着进城游玩。”
唯祁隐稍有异议:“为何他就可在家中待主君上门,我就要千里跋涉去北关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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