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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上青云 好端端的小姐要嫁给个乞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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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上青云好端端的小姐要嫁给个乞丐……

柳氏在家中行大,与纪实甫同岁。按年岁来讲,与容暄的父母应算是同辈。

只是眼瞧着海棠玉色履跨过门槛,玉色绫锦梅花裙泛起微微波澜,容暄不合时宜地冒出个突兀念头:这些年来,怕不是从未有人夸赞夫妇二位是檀郎谢女罢。

继而为自己的这一点刻薄暗道“罪过”。

无他。柳夫人这模样,说是刚至而立之年,亦不会有人反驳。

正如岳银朱初次与她攀谈过后,回客栈所评述之言:宝髻瑶簪。严妆巧,天然绿媚红深。

她不似文昌伯夫人面色肃沉,亦不似平阳郡夫人柔中带刚,更不似夏婵衣张扬耀眼。

她立在那里,妆发精巧而不过度,仪态端庄而不古板。仿佛天然地散发着正气凛然的味道,让所见之人觉得可将世间难定夺之事尽数放心托付。

有些人会说,这是大家主母的做派;容暄倒愿意称之为,这是不同流俗的气度。

拿这一点出来看,纪实甫与柳夫人仿佛又有颇为般配之处了——处断事明。

岳银朱跟随柳夫人身后,缓步而来。

她微微颔首,勾唇一笑又很快敛起。立时让对面众人安心许多。

纪实甫却没察觉这点子眉眼官司,迎上前询问:“夫人此刻应在店中才对,现下竟放下手头诸多琐事回府,想必定有远见卓识讲与我,为夫自当洗耳恭听。”

容暄偏过头去,在这短短几句里敏锐感受到,夫妻二人的相处更近于主君谋士,而非夫唱妇随。

且柳夫人的见解似乎还要更加宝贵些。

那真是,太好了。

柳氏轻盈俯身,略作与来客见面之礼,随后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十数日来,你早发觉他们一行人身份有异,并多次告诫我处事小心。为何不索性去敞开了质问,或是与这些来路不明之人断交了事?”

“自是因着我以为他们人品贵重、乐善好施,又觉出门在外掩藏身份乃是常事,不欲追根究底而一度毁去这萍水相逢的交情。”纪实甫端起肃色,坦言道。

“既如此,此刻不若直言道破尊客身份。否则以后传扬出去,世人皆当我柳絮嫁了个痴愚夫君,我如何还擡得起头?”她言辞锐利而神色平静如初。

祁隐闻言,不由得睁圆了凌凌杏眼,只是那动作太过细小,无人瞧得出冷面遮盖之下的惊讶。

容暄倒是丝毫不觉得出乎意料。

她与岳银朱对视一眼,心道:自家伪装确实算是周全。然而面对这等出挑的能臣,他假使还似寻常人一般懵然无知,当真不如那天遇上的卖笋汉有眼光!

纪实甫显见顿了一下,而后行了个较为郑重的礼节:“草民,参见定国公。”

柳絮亦是随之深深弯腰。

容暄向来不喜拿乔作态,既未打算否认,便只是和颜悦色如常说道:“还请二位解惑,究竟是如何得知一二?也好叫我自省些。”

“头两天我亦未有所觉。奈何相处渐深,纵然刻意收敛,到底难于十全十美。”

纪实甫虽眉头紧皱但应对自如,并不替从一品的国公大人遮掩。

“柳家做的是钱庄生意,自然知晓商人押着要紧的货物,绝不会像国公一般悠闲自在。哪怕是托称上头有长姐看顾,可岳小姐亦是时常伴我夫人左右,丝毫不紧张自家生意。此为其一。”

“护卫看顾主子通常小心谨慎,可也不至于寸步不离,尤以岳姑娘与祁郎君的护卫为甚。且这位腰间佩着短匕,手指上的茧子却像是使长枪所致,令人生疑。”他擡手指了指容一。

“定国公自己明明只带折扇,站立之时却总是下意识抚过腰间,此乃常使刀剑的武人才有的习惯。此为其二。”

“而当定国公谈及段家遭遇,更显露出不凡之处。夏家为压下此事也是费了大力气的,寻常人根本无处得知,就是段小公子本人为少牵连亲友亦是不敢张扬。此为其三。”

柳絮瞥他一眼,心下暗叹,开口打圆场道:“幸得国公交心相处,不曾隐瞒段家旧事与将往信州的行程,民妇方才可使人去打听帝都的消息,从中窥见些许贵气。”

寥寥数语,令容暄的心头平添不少欣赏之意。

“纪先生不愧以明察善断、精研律法而得名天下,当真是心细如发。”容暄扫过四周,笑着夸赞。

岳银朱闻言上前几步,轻声提醒:“柳夫人,还请您开尊口,劝得纪先生展颜。”

“且慢。”纪实甫出言相阻,“我倒想问问,定国公大人已然将要前往信州赴任,莫不是想以我为一麾下幕僚?”

容暄眯眼挑眉:“纪先生之才难道只当为幕僚而不堪封侯拜相么?”

纪实甫的眉头愈加叠出深深刻痕。

他缓慢吐露着字句:“夏太傅得陛下信重尤甚,定国公或许也得陛下爱护,但扭转圣心并非易事。更何况,您要助我前程又须我付出何等代价呢?”

素日里盛着些许玩味的狭长凤眼,倏然迸出未曾掩饰的锋利以灼人心扉。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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