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好心妇人 粗糙的衣着,都遮掩不住月……(2/2)
杨妈妈赔着笑解释:“爷,一个丫头片子,早已经赚不了什么钱了,我要是知晓了还能包庇不成?我可没那般柔软的心肠!我也向您解释多次了,真的是跑了许多天,连我也寻不得人啊!”
清吟小班的姑娘也一个接一个的被推上台,有的满面惊慌,有的愤怒不已,还有的已经流了一脸的泪花,叫人好是可怜。
都虞侯踱步,冷笑一声:“清吟小班开了数十年,从未听说有跑了的姑娘。怎么偏我们一来搜,就跑了呢?”
“您也知晓,近来生意不好,楼里打手都是懒懒散散的。我听了好悬没气死,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我杨三娘什么人啊,当时就揪住他领子……”
都虞侯面色更沉,一把抽出了长剑,冰冷的剑锋逼却了她闭嘴。
他将剑锋移向一个姑娘,声音冷得淬寒:“你来说,如梦,到底躲在哪?”
兰语想后退,却被士卒按住动弹不得,她猛地闭眼:“我哪知道!前不久还因着这事教妈妈打了好一顿,但凡知晓我早说了!”
他显见眉心紧皱,面上都掩不住的怒意:“那你说!”
“别,别杀我,”竹音害怕得打颤,哆哆嗦嗦道,“我是唱曲儿的,她是跳舞的,素日里连面都见不上啊!”
剑尖再移。
“妈妈不都说了,为甚还要为难我们!且,我们和叛匪从没来往啊!”如月流着眼泪,上气不接下气。
一连逼问十数个,并无一人给予明确答案。
连被赶来此地的百姓都有些不解,觉着她们应当真是不知。
“爷,您瞧,您搜也搜了,我们当真不知啊!”杨妈妈连忙又补充道,“再者说,她跑得早,怕是早就出了城,您要不往京畿去找找?说不准还能寻得。”
眼见着上官的脸色愈发难看,兵卒立时把杨三娘推倒在地,拿来破布堵上她的嘴。
都虞侯掏出一张画像,环顾台下,厉声呵斥:“这,是朝廷钦犯的模样,你们都看准了!若是有人见过她、知晓她,速速报予官府,否则,视同乱党,斩立决!”
“你们这群人,嘴硬得很!”他回身,怒骂道,“竟敢胆大包天私通叛军,好啊!既然不想说,那就不必活了!也好教底下的刁民看看,违抗圣命的下场!”
言罢,示意禁军上前,就要将这几人当街处决。
都虞侯本就心烦得很,完不成任务抓不到人就交不了差,到时自己的脑袋都难保!还不如把这些人全杀了,直接禀报上官说此地刁民闹事,好容易才镇压下来,也算是个交代。
“且慢!”
人群中传来一声娇喝。
都虞侯怒气上涌,斜眼下睨看去:
只见农妇打扮的女子一把掀开头上布巾,掏出袖里的帕子使劲往脸上擦去。黄黑的泥巴颜色褪去,露出白嫩肤色,哪怕是如此粗糙的衣着,都遮掩不住月眉桃脸的美貌。
算不得绝世,但也称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都虞侯震惊一瞬,又去瞧那画像——连下撇的嘴角都一模一样,几乎可断定其身份!
那女子面色极为冷淡,拔腿就要上来,禁军为她气势或是熟悉的样貌所慑,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你也算是识相,知道跑不了。”都虞侯脸色稍微和缓了些,“正好,连这个自投罗网的人,一并都带走!”
“我知晓叛军在帝都的探子。”
“什么!”都虞侯不可置信地问。
“我知晓叛军在帝都的探子是谁。”如梦扔开手帕,冷淡道。
都虞侯的思绪当即被她勾住:若是自己能挖出这样的消息,着实是大功一件!
他还没催促,就听到如梦平静的声音:“但,必须先放杨妈妈她们走,否则我哪怕死也不会开口。”
都虞侯盯她几眼,无可无不可地挥手示意:“把人放了。”
杨妈妈“呜”了一声,却很快被禁军赶走,连话都没说一句。
“官爷,我犯了什么事?”见人离开,她一步未挪,直直看向都虞侯。
“自然是私通叛匪的大罪。”
“你有甚么证据?”
“证据?可笑!”他嗤笑,“满帝都谁人不晓,定国公在时唯常来看你,这还不算交往过密?”
如梦丝毫不惧:“定国公曾与朝廷公卿往来,曾与商贾富豪有交,甚至与陛下君臣情深,你怎么不去抓他们?”
“大胆,竟敢——”都虞侯震惊高喝。
“以此定罪,岂不教天下人不服?”
她边说,边一头撞向禁军的刀口,朱殷血色没过银光汩汩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