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许是风动(1/2)
第66章第六十六章许是风动
晋舒意站住了:“你怎么告诉外祖的?”
“我说了啊,我说这是京城来的淮老板,跟水从简没有半文钱关系,但外祖不信啊,”少爷想起来,“头天他老人家可好,还要拿酒灌醉人家好问话呢。”
“问什么?”
“问他是不是隐瞒身份骗咱呢。”
晋舒意无语了,怎么老的小的都这般叫人不省心。
得亏不是,倘若真的是,按着那个灌法,以他的体质,岂非是要满身疹子烧上几日才行?
命都要送去半条——
腹诽到这里却是悬崖勒马,她忽得吐出一口浊气。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晋书铖看她脸色更青了,便就低了头划拉地上的小石子儿嘀咕:“其实本来外祖都打消念头了,这不是你俩最近同进同出的传得厉害……”
“那是假的,不是知会过你。”
“我也说了啊!”少爷跺了跺脚,“可外祖根本不信。”
“?????”
少爷嗨呀一声:“他们太像了,非说他们不是一个,谁能信啊?就说外祖老眼昏花吧,那方启、晋铭、这宅子里上上下下,难道都眼睛不好么?”
晋舒意张张嘴,却又意识到他说的是实话,一时半会根本反驳不了。
只是,她重新往前走了几步再次转身:“那你呢?”
“我?我怎么?”
“你相信我的话吗?”
少爷面露难色,先是抓了抓后脑勺,而后又顺手抠抠耳朵:“我么,我当然相信阿姊了。”
撒谎。
晋舒意扫过他忙碌的爪子,最后凉凉道:“走吧。”
“去哪?”
“不是要唱戏么?”
“啊?”
“外祖都要求了,自然要好好唱。”晋舒意往前,“带上礼物,跟我去拜师。”
“啊?!”少爷跟上去,“不能吧?人能教么?”
“礼金足够厚,就能教。再者说,你这点能耐,学两天也撬不动人家春老板的戏台子。”
院中,淮砚辞回身,玄枵从外头进来:“晋小姐带着礼物和少爷一起出去了,好像是要去春发楼拜师学戏,听说是因为老爷子大寿,点名要听孙儿唱麻姑献寿。”
他又问:“娵訾脾气古怪,可要属下先过去通知一声?”
“不必。”已经沉默半日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她同娵訾关系不错。”
“是。”
玄枵说着就退到一边,今日他是目睹了全程的,现在主子不说话,他却是明白得很。
当初他就说这芜州一行会玄,如今看起来,一点没错啊!
不说主子,便就是他,也是被那滴眼泪给吓住了。
没想到这晋小姐对主子的假身份竟这般留恋。
现下若是晋小姐知道了真相,那主子就更是罪加一等!
玄枵不知道椅子上的人在想什么,这椅子像是把人给黏住了似的。
主子如今的情况,左右都是骗,横竖都是瞒,反正都得死。
代入一下,简直是太难了。
“你说,”突然,椅子上的人开口,“如果我还她一个水从简呢?”
玄枵躬身听着,脑子没转过来。
奈何发起话题的人又不作声了,叫人心急。
恨!
春发楼原是芜州最老的戏楼,东家乃是京中人,不过听说后来变乱时遭了难,这戏楼里的人便就都跑了,直到三年前有个女老板将铺子给盘了下来,还带了新的戏班子。
戏这个东西,听惯了的自然才是最好,逢着新的难免要被挑些刺。
春发楼重新开张的头几个月,没少有人闹事,吵着说他们唱得不是个东西。
其实都是放屁。
不过是因着那春老板是个女子,又甚是美艳,因而总有人提出些乱七八糟的要求,更是欺她新来芜州,变本加厉地不要脸罢了。
晋舒意出身晋家,想重新撑住家业都千难万阻,又怎会不知那些背后的黑水。
那时候外祖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书铖又接手了大部分的生意,是以她便有事没事陪着外祖去听。
她是听不懂戏的,咿咿呀呀的只是觉得九曲十八弯很是婉转,可再多,就欣赏不出了。
但有晋家护卫在场,戏楼却也没人再闹事。
有时候外祖不愿折腾了,她也会自己过来坐坐。
其实也因着空下了时间,有书铖在外,整个晋宅就剩下她和外祖两个,她委实没什么好消遣的。
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春老板。
这日领着晋书铖过来的时候,春发楼前头正唱着玉堂春,演到沉冤昭雪,下头有人带头拍手称好。
茶童瞧见人进来,欢喜迎了过去:“晋小姐来了!”
“春老板可在?”
“在的在的,不过春老板前些日子收了个新徒弟,正亲自教着呢,小姐若是要见,还待我去通传一声。”
“春老板竟是亲自教徒弟了?”
“老板说了,收徒么要看眼缘的,新来这个么,虽是年纪大了些,错过了童子功的时候,可好在是有武功的底子,有了身板在,其他的她能教。”
茶童瞧见她身后人龇牙一笑:“呦,少爷也来了。”
晋书铖更是犯怵了:“阿姊你看,人家要童子功的,我没有……”
茶童引着路呢,闻声好奇:“难不成,少爷今次是来拜师的?”
“谁呀?当我这春发楼想拜师就能拜的?”一道异常好听的声音传来,带着三分婉约两分娇媚,待人从花丛后转过,那声音却是一正,“舒意?!”
晋舒意瞧着她笑了笑,将晋书铖从身后扯出来:“春姐姐,别来无恙。”
“我自是无恙,倒是妹妹你……”春老板围着她转了一圈,“瞧着么,不大好。”
“哎,你怎么咒我阿姊呢你。”少爷开口,被对方一个千娇百媚的掀眼给生生堵了回来。
少爷握拳咳嗽一声,拉了拉自家亲姐的衣袖:“还是不学了,你看她……我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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