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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低喃 “子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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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诗的开端,暮春,应是春天,怎么可能有「菊花」呢,再根据全诗的语境,此「黄花」应是油菜花。

之所以萧瑟是因为当时诗者所处的环境正是西晋的八王之乱的争端,考官往往通过试题来针砭时事,这出题者也太胆大了吧,竟然想以此诗提醒皇上,再以国师之言管理朝纲,极有可能重蹈历史。

沈清思及整诗含义和引申,她虽还未进仕,但通过考题就能看到政场的波涛汹涌,前路晦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可已经写了个“艹”,如果再进行涂改,就会被判为卷面不洁,直接落榜。

“还有半炷香交卷,看看姓名,籍贯和初定等第有没有写清楚。”曹威负着手,在夹巷内踱步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沈清深呼吸,擡头看了看天,强压住心中的不安,风起合意,云舒复卷。云?对了,云!

油菜花还有个别称,叫芸苔。

沈清飞快下笔,按照所思所想,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总算在摇铃前的一刹停了笔,交了卷,好是惊险。

所幸之后两天的论策还算顺利,有了前车之鉴,沈清特意多留了个心眼,逻辑缜密后才落笔。除了每场考试后魏琥会过来疯狂的对答案,以及夜间程彻来送被褥,小厮恰到好处地送上水之外,也无甚大事发生。

但人算不如天算,最后一场考试快结束之时,她感到小腹隐隐作痛,后是阵阵绞痛,恐是月事来了,她提前喝了闭经中药,虽无什物流出,但疼痛感比之更甚。

程彻来巡查时,就看到沈清气恹恹的,颓唐得耷拉在案桌上,没有以往的精气神,满头冒着细微的珠汗,眉头紧蹙,神色苍白,一手努力地写着字,一手捂着腹部。

他俯身问道:“身体不适吗?肚子不舒服?”

沈清没擡眼,轻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但程彻看她下笔写字越来越慢,头越来越低,直至完全就趴在桌上,嘴里弱弱地喃语,他凑近听:“交卷,交卷。”

“啪嗒”,毛笔落地,沈清的双手松散,闭上双眼侧趴在考卷边上。

程彻一边叫人,一边拿开木板进入号舍,抱起时才发现她全身发颤,轻握了握她的纤手,冷若冰霜,他又抚了抚沈清额上,竟热得烫人,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沈清身上。

曹威听到动静,疾跑了过来。

程彻一面吩咐,一面往外走,声色不自觉地有些颤抖:“收取沈影考卷,我先带她离场,剩下的事宜由曹副司全权负责。”

曹威道是,“可大人,皇上已对您出的考题颇有意见,现下会试未结束,您又离场,这事传到上头,恐是会引龙颜震怒。要不,下官派个小吏送沈影回去?”

程彻的眼眸像是附了一层寒冰:“能不能传的到就看您的本事了。”

曹威一惊,看着程彻怀中脸色煞白的沈影,顿时明了,他也是经历过青葱年少时,这程大人哪是和沈影有过节?如此宝贝,恐日后的官场上又有一场地动波澜了。

他拱手作揖道:“下官必缄口莫言。”

沈清感觉t自己一路颠簸,“咚咚咚”,有人在她耳边打鼓,是那种低音沉稳,让人心安的鼓声,全身被添了暖意,她竟渐渐睡沉了。

程彻坐在马车上,听着怀中人呼吸轻轻平缓下来,他用青葱白玉的手指触了触额首,还是发烫,应是风寒了。

但似是睡得沉稳,不知是做了什么甜梦,竟笑出了声,红润的面颊被这笑冲淡,有些不谙世事的开怀。

他其实很少见她笑,大多是都是满脸清寒,故作成熟的模样,眼下这一笑,如山野边上盛开的桃花,烂漫夺目。

四下静寂无声,偶有春风轻叩帘幔,露出外头一抹梨花白,他听她在喃讷。

程彻俯身,那榛子香的清淡又往上萦绕而来,俏皮清爽,他不由得将左耳凑在她唇边,待听清后,全身怔愣,心脏狂跳,血脉沸腾,被八年前的大火烧的寸草不生的心底,因这一声低喃吟语,像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初芽竟开始滋滋向上生长。

他听她在耳边软糯轻唤——

“子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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