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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谨遵圣命 公主:定国公当真不动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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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先前宇文辰敢将公主府作为谋算之地,又昭示着他与长宣公主有些利益上的纠葛。至少,他确信公主会为他掩人耳目,事实上亦是如此。

此皇家姐弟之间,还待考量。

长宣公主饮尽一杯,翡翠镶金荷叶状耳坠随之轻晃:“本宫可没有窥伺帝言的能耐。前日进宫看望太妃们,恰巧遇上皇帝,这才知晓罢了。”

“不过,本宫的兄弟们除了当今俱已亡故,而唯独楚王叔受陛下信任,宝德又被养得天真烂漫,定国公当真不动心?”她随手将碧玉镂雕荷叶杯扔下,又问道。

“殿下有何想说,不妨直言,臣能留待的时间实在不多。”容暄并不接话。

“本宫不愿将婚事交于他人主宰,亦不愿本宫的姐妹受此磨难。”

长宣公主起身踱步,却始终仰头看向天边,仿佛一只傲然挺立的凤凰。

“故而,本宫希望,凡陛下有所赐,国公若无意,烦请婉言相拒。莫要随意将人娶回家,当作花瓶摆件地养着,磋磨尽此生罢了。”

“臣不敢。只有公主郡主挑拣臣的份儿,臣卑微之躯,何敢藐视皇族呢?”容暄嘴上谦虚一句,手中却摩挲着壶柄,毫无起身行礼之意。

长宣亦未曾回头,只道是“定国公自己心知肚明”。

“公主洞若观火,冰雪聪明,或许陛下向您谈及此事,并非希望您向我作此言罢。”容暄话锋一转,言辞平和。

长宣公主这才转身落座,直言不讳:“皇帝自然是希望我被怒气冲昏头脑,当面挫挫你的威风。对了,定国公迈出这院门前,可得摆出些韫色来,不然本宫也难已交差。”

言下之意太过直白,反而出乎容暄意料。

“定国公乃收复一郡四城,威慑燕蛮作乱的英雄。本宫敬你容氏清名,不愿折辱,这是其一。”

“定国公敦厚,不管是出于何等心思未曾应下婚事,对本宫和宝德而言,皆能避开将来两难抉择的痛苦。本宫谢你这点善意,这是其二。”

“定国公当世豪杰,能于漩涡阴云中全身而退,绝非常人可比。本宫知你权势不小,不想与你结怨,这是其三。”

容暄轻甩左袖,上手抚平褶皱,缓缓道:“博涉书史,爱憎分明,不愿与悖逆先祖遗志之人同流合污,可是其四?”

长宣当即拍桌:“你好大的胆子!”

“我还未曾说出是何人,公主大可不必动怒。”容暄瞥见那白皙的掌心隐隐泛红,不由得劝阻道,“殿下千金贵体,当心伤着自己。”

太祖皇帝当年揭竿起义,为的是反抗暴政,救民于水火之中,最终平定大雍版图;

太宗皇帝承父亲基业,一生励精图治,解决国朝的数起天灾人祸,极得百姓爱戴;

仁宗皇帝身体孱弱勉力为继,虽重文轻武,但力减刑罚之残酷,节俭力行,让利于民。

而当今,将哪样发扬光大了呢?

对坐的二人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愿明言。

“公主所托,臣谨记。定当尽心竭力。只是,臣也有一事,望公主伸出援手。”

容暄心思一转,愈加觉得没有比长宣公主更为合宜的人选。

“哦?”

“卫尉寺丞司徒梁贪墨仪械,以次充好,栽赃上官之事,公主想必有所耳闻。”

“这是自然。此等恶行,定国公受了好大的冤屈,帝都中已是无人不晓。”长宣以手支颌,隐去佯怒,凝神看着眼前人,“只是他三日后即被问斩,难道定国公还想为其增些刑罚?”

“非也。”

容暄垂首轻笑:“此人的家产亦被抄没,不知其妻此后该当如何是好?我听闻,这位丁夫人极擅写词,公主设宴时亦常入府,想必殿下定是极为欣赏其才华,以至往后多施以庇护?”

长宣公主的眼底显见泛起波澜,坐直身体,问道:“国公的意思,丁夫人可是未曾参与夫君的谋算而无辜受牵连?”

“唔,或许有罢。”容暄起身,“只是她身为人妻,有何选择的余地么?现下还常常往文昌伯府上寻人为夫求情,倒让人感慨这一腔深情。”

“国公的意思,本宫已然明了。”长宣定定望着那玉质天成的青年。

容暄略一拱手:“既如此,臣便先告退了。”

说罢,大步流星向外走去,丝毫未加以多言。

片刻后,侍女碎步上前,轻声道:“殿下,定国公出门时脸上确有怒色,极为真切,就连奴婢瞧着亦难分真假。”

“定国公是顶聪敏的人,自然不会在这等小事上出差池。”长宣扶着婢女的手,收回望着府门的目光,低语,“走罢,扶本宫往书房去,好好找找参宴宾客们曾留的笔墨。”

而离开公主府,一路疾走赶着时辰进入官署的容暄,尚未入座开始理事,就被圣旨“砸到”了眼前。

她深深俯身拱手,听得那内侍尖细的声音诵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时已近夏,信州境内,河堤决口,良田淹没,百姓受惑而叛。信州知州临危不乱,一力平叛,护持安定。为彰其德,晋为从四品光禄勋少卿。”

“盖古者任贤而序位,量能以授官。定国公、云麾将军、卫尉寺卿容翎笃启亢宗之嗣,茂显体国之忠。特命兼正六品信州知州,复民生,定民心。钦哉!”

容暄没有擡头:

“臣,谨遵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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