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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滋味 合该有一女子夺天命为己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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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并不在意。只道是自己与夫人住在柳府和和美美,又省了前来看望的路程,外人如何评说任他们去罢。

“我出身京兆纪氏,虽比不上四大世家但也从未短缺过银钱,至于脸面,这点小事儿哪有灰溜溜离京丢尽了脸啊!”

岳银朱便又问起今日街头为何事而闹。

纪实甫也是摸不着头脑。

他只听追人的说是本地开钱庄的刘大善人府上的家丁,被追的是他家小姐。那些家丁根本不愿与之多言。

收到小姐递来的眼神,容一微微颔首。

待走出柳宅,岳银朱慨叹道:

“早闻纪大人清名,如今见他如此,倒真是让人心下有些难过。怪的是世道不够清明,竟使循吏归隐、酷吏当家。”

一道清冷声线淡淡接话:“好在我们治好段正明,又寻得段梦期,方才算是使段家不致遭灭门之祸。未尝不是你我的功德。”

“是啊,我听闻小段妹妹已开始学武了?真是好根骨!”容八忽然想起。

容一的眼角浮起一抹得色:“那自然,千里马亦需伯乐点。那日我去厨房寻点心垫垫肚子,就见小段不小心掰折了木柴,那般小身板竟天生力大!我当即问她想不想学武,如今正跟着十八练基本功呢!”

说罢,斜了容二一眼。

容二默默拱手,倒也不惯着他:“容一大统领这般厉害,那主君命你细查夏氏奢靡之由,可有结果?”

“这……”骄傲的青年立时蔫了神情,“夏太傅没起来之前,大房二房的姑娘往往被嫁给富商权贵为妾,赚得盆满钵满;夏太傅起来后,旁支有几个在外边儿放印子钱,或是侵占田产。”

“但说到底,不大可能旁支赚钱上供给主支。纵然家族中人行事不法,夏太傅自己对外宣传是清廉文士,倒还真没找出错处。”他无奈看向容暄,眨眨眼。

容一生得一双丹凤眼,不怨容恪当年一眼挑中他当女儿的贴身亲卫。除却武艺了得之外,也因乍看之下他着实很有容家人的影子。

容暄瞧着他,不免想起儿时与他们练武玩耍的情景,母亲总是坐在桌边盘账,用绣着大雁的手帕为她擦汗。

论起来,老定国公收养的几十个将士遗孤或是边地流浪儿,都算是容暄的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情谊深重,自不必言。

此事细究下来或许有些犯忌,可太祖皇帝当年点头首肯过了,谁也不敢多言。

容暄如今不再是浪迹江湖的侠客,已然时时处处以主君的位置思考。

故而,她想过,若她为新帝,登基之后必然要大削容家之声势:老定国公对太祖忠心耿耿,容家子弟难道世世代代不会生出反骨?怕是北关只知定国公,不知朕这个皇帝了罢!

对帝王而言,这也算是无可厚非。

但容氏不仅是宇文氏臂膀一样的家族,更是皇后亲族,难道不可用怀柔些的方法么?

容家旁支少往帝都来,安居于荔平老家,从无异动。

本家男丁唯兄弟二人,皆征战边关,正是抵御燕蛮要紧之时。

现任定国公只有一女,既不可承袭爵位,亦体弱命短。

种种由头叠加,凡是谋略在胸者,必然不急着做打算——只消当下支援边关,待容翎袭爵、北关安然后,使他归京淡权即可。也能谋个君臣相得的清名。

而宇文辰,太愚蠢、太心急、太狠毒。空有帝王之表,毫无帝王之资。

当初先帝为昭示恩德,将姑姑与下一任皇帝绑紧;而今他冷落姑姑,害怕她生下容氏血脉的皇子以图权位。

容暄甚至能想象到,宇文辰见着翺翔九天的鹰折翅枯萎在深宫中,当真会令他有凌驾容氏之上的快感。

恶心的蛆虫。

容暄只是想想,就让自己气血上涌,恨意翻腾。

遂将思绪换了地方。

最初发觉容氏的惨烈结局是功高盖主的必经之路时,容暄以为自己会对脚下这条路有些犹疑与后悔。

可没有。竟连一丝都没有。

或许是,容氏的千金小姐只得埋葬于深闺仇怨之间,而容氏主君却可执掌军权、叱咤朝堂、为政一方。

掌握过权力便知,那种滋味,谁都不会愿意放弃。

无论男女。

这么多年了,合该有一女子夺天命为己用,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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